为重。只是啥时候不出事,偏挑这个时候,我真恨不得把挑事之人千刀万剐。
我松开他,起身将衣衫穿好,又替他将敞开的衣衫重新系上。
“二郎,可你……”李建成的面色有些为难。
我冲他一笑,说道,“大哥既担当监国自要以大事为重,至于我们的私事……“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道,“我迟早是要向大哥讨回来……”
半个时辰后,东宫所有臣属皆聚于显德殿中。仁智宫还倒真出了件大事,有人向李渊密告太子李建成密谋造反。
太子作为一个储君,未来的大唐皇帝,有必要冒这险谋反吗?脑袋瓜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李渊也是不信的,可是人证无证俱在,又不容得他不信。
告密的人是李建成手下的校尉,物证是一幅甲胄。
李建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本太子的确派人给庆州总管杨文干送去一批甲胄。”
只是他百忙之中却忘了命人去兵部备案,于是这批甲胄也就成了私运,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只要再去兵部补上手续即可,但此事落入有心之人眼里却成了把柄。
储君之事关乎国本,轻易动不得。李渊也尚未昏聩到仅听李建成手下两名校尉的一面之词、仅凭一幅甲胄就定了大唐太子的罪名。他只是命心腹之人连夜赶回长安召李建成前去仁智宫见驾。
显德殿里闹翻了天,东宫的官员们争论不休,话题围绕的是该不该去仁智宫。认为该去的理由是清者自清,不怕泼污水。不该去的是认为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当事人李建成倒是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这群争吵的大臣。
我坐在他身边,喝了口茶,插嘴道,“诸位大人在此讨论去或不去有意义吗?不去就是抗旨不遵,一样要治罪。还是有人想趁此机会劝太子据城起兵,将谋反罪名落实?”
我的话音刚落下,整个显德殿顿时安静下来。东宫诸臣神色各异的望向我。
有人打了头阵,站起身咄咄逼人的质问我道:“秦王为何在此?”
这人我认识,是李建成手下的一名强将,名唤韦挺。到底是武将,不如文官沉得住气。
我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出他话语不善,遂答道,“本王在何处莫非还要向韦将军汇报不成?”
“秦王自然无需向下臣汇报,只是秦王久不在京师,如今方一现身,东宫就出了大事,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他话一说完,立刻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是啊!是啊!秦王今日务必给下臣们一个说法!”
我不禁失笑,这事还扯到我头上。
这时太子中允王珪站了出来,恭敬的朝我鞠了一躬,方才徐徐道:“太子若是有失,得利之人非秦王莫属,不由在下臣们疑心。”
我拉下脸,冷声道:“这么说来诸位是怀疑本王命人妄告太子?”
王珪的头垂得更低,答道,“臣不敢。”
殿内顿时有禁了声,众大臣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却没人再敢当这出头鸟。
李建成深深开了我一眼,伸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似在安抚我,“本太子相信此事与秦王并无瓜葛。”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原本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热切的目光投向他,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李建成清咳了一声,偏过头避开我火热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抽回被我握住的手。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征突然开口问道:“秦王素来足智多谋,依你之见太子又当如何?”
我想了想道:“父皇既然召太子前去见驾,可见并未听信诬告之人的一面之词,太子若是不去反而会遭来猜忌。”
李建成闻言,点点头道:“秦王所言及时,本太子这就启程前去仁智宫。”
时间紧迫,自然是轻车简从。李建成坐上马车,只带了两个驾车的仆从。
虽然他强烈反对,我仍是死皮赖脸的钻进车内,说道:“怎能让大哥独自冒险,世民今日定要舍命陪君子。”他拗不过我,只好放任我上了车。
马车出了长安城,一路往仁智宫飞驰。车内,李建成双目紧闭,神色颇为肃然,身子随着马车晃动。我掀开车帘的一角,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心里却想着他的事。太子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固然令人心生羡慕,然而处于高位如履薄冰,越须谨慎行事,一旦行将就错,就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车内闷得慌,车外的风景也单调无趣,我索性放下车帘,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李建成,一只手伸向他背后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则落到他的胸前,还未动就被他按住了。
他睁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那只停在他胸前的手,我被他看得发毛,冲他嘿嘿笑了两声,赶紧将手抽了回来。
他又闭上眼,背无力的靠在车壁上,似乎心事重重。
我最受不得这般沉闷压抑的气氛,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此去仁智宫路程尚早,不若我们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