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
他知晓我的身份,对我格外客气,对我道:“青玄救我瓦岗数万兄弟的命,当真是我瓦岗的大恩人,密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说着举起酒杯向我敬酒。
我站起来,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直截了当的对他道:“魏公实在太过客气,青玄此番前来,是想向魏公要一人。”
李密一愣,脸却渐渐冷了下来,静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不知青玄所要何人?”
我道:“青玄听闻魏公门下有一人擅长造酒,青玄平生最好美酒,故想将此人要来为我酿酒。”
李密听了我这番话脸色缓和了不少,又问道:“不知青玄所说乃何人?”
“魏征。”
李密怔了怔,似乎想不起这人是谁,想来魏征在他瓦岗军中并不得志,如此反倒便宜了我。
还好他身边的王伯当适时提醒道:“魏征乃元帅府一名参军。”
李密遂对我道:“既然此人得了青玄青睐,便让他随你去吧。”
我心下大喜,道:“如此多谢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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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武德(二) ...
我方坐定,程咬金便拿着酒坛凑到近前,一掌拍在我肩上,对我道:“想不到青玄兄弟也是我同道中人,来,来,陪兄弟喝一杯!”说着就自顾的往酒杯里斟起酒来。
我拿着酒杯一口喝干,他大呼爽快,如此三杯下肚,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一阵风儿人又不见了踪影。没过多久,他竟又拖了个人一道过来,“这是我哥哥秦琼。”
我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容貌俊朗,斯文有礼,实在与各种传奇中的骁勇悍将相去甚远,也很好奇他如何与大大咧咧的程咬金走到了一块还成为莫逆之交,遂拱手道:“秦兄。”
秦琼回礼道:“青玄兄弟,你我年纪相当,不若唤我一声叔宝。”
程咬金似乎见不惯我们这般客套,在秦琼胳膊上一拍道:“我哥哥可厉害了,不过青玄兄弟也很厉害,不知道你们谁更厉害。”
秦琼道:“原以为上清派医术高明,没想到武功也这般高强,你我兄弟定然要寻个机会好好切磋一番。”
我也想见识见识秦琼的实力是否真有那般强悍,于是说道:“择日不如撞日。”
秦琼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如此甚好。”
比武场选了今日早上的擂台,四周点起来火把,照亮了擂台。我和他是悄悄离了宴席,并未惊动他人,只有程咬金闹着要跟过来看热闹。
他手持四棱金锏,我则解下缠在腰间的寒铁剑。他果然比程咬金强上几分,几招交锋就逼得收起之前的试探之心,好生应付起来。初始时剑锋所到之处还有所保留,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越来越放开,百余招之后,他的金锏指向我的胸口处,我手中的寒铁剑则缠住金锏使得他动弹不得,双方僵持不下,最后我与他对视一眼,同时收手。
棋逢对手,这一场比试当真让人畅快淋漓。不打不相识,我竟和他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
一直在旁边当热心观众的程咬金见我们走下擂台,大声嚷道:“结局如何?谁输谁赢?哎,你们打得太快,老程我看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啥都没看明白。”
我与秦琼相视而笑,都没开口,一同又往酒宴而去。
程咬金跟在身后不满的嚷着:“到底如何嘛?一个一个都装什么高深莫测!”
还未回到宴席之上就被单雄信拦住,扯着我的胳膊道:“你这兄弟太不厚道,酒都未喝就偷偷溜了……”
我见他眼色迷茫,脸上微醺,想来是醉了,于是随手拿过案上的酒坛递给他,道:“单二哥,来,干杯。”
他果然醉得不清,抱起酒坛就往嘴里送,喝着喝着整个人就歪到一边,不省人事。
这一夜我也喝了不少,最后歪歪倒倒的硬是撑着摸回了房中。
我在瓦岗待了三日方才带着魏征离去。临行前,我想到瓦岗的众兄弟,想到将来,还是开口提醒翟让,防人之心不可无,让他务必提防李密。
翟让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笑我小小年纪就这般多疑。
他既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过多言语。
带着魏征下了山,他一路沉默寡言,时不时盯着我瞧,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到了山脚,我对他道:“玄成可有话对我说?”
他道:“阁下当真是要魏某为你酿酒?”
我笑而不答,反而抛出个问题给他,“如今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不知谁能得问鼎天下?”
他怔了一下,答道:“如今瓦岗势大占据中原,北有窦建德雄踞河北,李唐据关中……其他诸如江淮杜伏威等,当属瓦岗最强。”
“玄成当真如此看好瓦岗?”
我问得这般直白,他面露难色,思索一番,方才答道:“瓦岗众人若能团结一心则势不可挡,如若某些人为了个己私欲一味排除异己则恐怕瓦岗危矣。”
他看得倒清明,可惜翟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