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只是她此刻却十分热情,不若前番我在突厥时的怒目而视亦或是各种刁难。
我尚在疑惑不解中,就听到始毕问道:“这位是谁?”
咄苾指着我道:“此人是我的好兄弟青玄。”
始毕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原来你就是我那位让我一双儿女念念不忘的青玄,果然仪表堂堂。”
我正要谦虚几句,谁知阿史那燕就冲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对我道:“这次你一定得把你的马给我骑,快点……”说着就拉着我往营帐外走,我颇为无奈的回过头,正对上李建成包含深意、似笑非笑的目光。
陡然这么一闹,结盟之事只好被推后再议,李建成一行也被留在突厥营地中。
好不容易逃开阿史那燕突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如火热情,我径自去寻找该寻的人。进了李建成所住的营帐,他正坐在羊毛毡垫上,借着案边的油灯昏暗的灯光,翻阅手中的书。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连头都不曾抬起。我动了动身子,移到他跟前,将他面前的光挡得严严实实,他遂放下手中的书,转动身子背对这我,始终不肯看我。
我把心一横,伸出手将他紧紧圈在怀中,头埋在他的颈项间,轻轻问他:“大哥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他挣开我的手,转过身来与我相对而视,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我意外的是他突然伸出手,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眉眼,顺着脸颊一路滑我的喉头,挑着眉道:“二郎当真是艳福不浅……”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大哥难道是吃醋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我一把握住他在我身上胡乱游走的手,唤了一声:“大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在此?”
他只是静静看着我,没有半分要开口问的意思。
刚才果然是我的错觉。在心中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我担心大哥的安危,所以一路追赶过来。”
“是么?”他抽回手,眼中已恢复成平日的淡定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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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结盟(三) ...
“此前奉师傅之命前来突厥查探,无意中结识了阿史那咄苾……”我索性将两年前在突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他听。
末了,他颇为感慨道:“二郎真是长大了,和小时候不大一样。”
我伸手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道:“不管怎么变,对大哥的心是不会变的。”
他露出个不置可否的笑,这次倒没有挣开,只是静静的靠在我怀中。
第二日,结盟之事又生变故。
始毕的态度与昨日大相径庭,闭口不提结盟之意,倒是有意留李建成一行再待上一段时日。
李建成虽面上不显,然心里亦是颇为焦急,多方打听方才得知竟是有人吹了枕头风的缘故。
始毕可汗的妻子、突厥的可敦可是隋朝的义成公主,她深知一个强大的娘家才能让她在突厥站稳脚跟,大隋完蛋了她还有何地位可言?当年杨广北巡出关,始毕前去偷袭,正是义成公主通风报信,杨广方才赶在突厥之前逃进雁门郡城。后来始毕围困杨广时她又悄悄在后方适时的制造几起混乱,逼得始毕不得不退兵,由此可见这位公主也是不容小觑的角色。有这么一个大隋的死忠粉丝从中作梗,与突厥结盟起事一事恐怕前途多舛。
不过她能吹枕头风,我们也能拉到亲友团。
想到的第一人是阿史那咄苾,他可是始毕的弟弟、突厥的王爷,说话自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同李建成一同去他帐中寻他,谁知却被告知王爷去校场考校突厥子弟的骑射之术,我们遂又转道校场。
所谓的校场,也不过是片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宽阔草场,数十个草靶一字摆开,有若干名突厥年轻贵族子弟正在练习骑射之术,一眼望去,居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骑射之术,考校的是骑术和射术的完美结合。突厥骑兵素来以来去如风,骁勇善战著称,突厥马本身有着天然的优势,在配备优良的马具,极大提高了战斗力。突厥的弓为木质,把手和两端用兽骨做装饰,弓臂长约四五尺。三叶箭簇,上方有小孔,下方坠着钻孔的骨球,射出后遇风发响,故称鸣镝。
我细细观察一番,最后在李建成耳边悄声道:“大哥,他们都不如你技艺Jing湛。”
这话倒不是我刻意说来讨好他。君子六艺中的“射”乃大隋贵族子弟必修的高级课程之一,李建成又是个品学兼优全面发展的高材生,我的骑射之术还是他手把手教会的。
李建成回我淡淡一笑,想必心中对自己的技艺亦是十分自信。
我与他步入草场之内,立刻引来突厥人的注目。
阿史那咄苾显然也看到我们,策马朝我过来,停在我跟前对我道:“青玄今日怎会过来?”说着又望了一眼我身边的李建成,道:“这位是唐国公的使者,世子李建成吧?”话语中似乎对我与他一道极为诧异。
我也不欲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便直言相告:“青玄是我在上清派中的道号,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