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避开夜巡值守的禁军,终于到了玄坛。
熟门熟路的就要往王远知平日炼丹的院子走去,却被一个小道童拉到一边,“师兄,有客……”
我抬手摸摸他的头,”小清风,告诉师兄,师傅的客人是谁?“
清风摇摇头,答道:”那人刚来,师傅亲自前去迎接,可惜他裹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貌,不过师傅对他极恭敬,想来定是个尊贵至极之人。“
“这个时辰还能在宫中自由行走,除了一个人还有谁?”我说着,就听见有脚步身,我赶紧拉过清风隐到院边黑暗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门。
不一会儿,院门开了。
披着黑衣斗篷之人走了出来,脚步踉跄,神色灰败,一脸心灰意冷的模样,连帽子都忘记戴上。
那张脸不正是杨广么?
我压下心中的诧异,等他带了人完全离开,方才进到王远知的院子里。
房中还有未散尽的安魂香的味道,王远知盘腿而坐,闭着眼正在调理气息。我走到他跟前,他睁开眼一脸诧异的望着我,”青玄怎会过来?“
我道:”青玄明日要相随父亲回河东,今日特来向师傅辞行。“扫了一眼房中放置的青铜方鼎,不正是上清派至宝窥视镜么?此宝物能知晓过去未来,不过窥探天机总得付出代价,于我等修道之人使用此物会损伤修为,于常人则会折损寿命。
我对杨广深夜来访之事顿时了然,遂开口道:“师傅用过窥视镜?”
王远知神情颇为沮丧,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一会道:”天命难测。“
我看到他的神色,又联想到刚才杨广脸色灰败,师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我颇不以为然的道:”人定胜天。“
什么是命中注定?明知道结局,却不愿去行动去改变,反而任其发展,这种消极显然不符合我的风格。
王远知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师傅老了,倒不如你这般年轻人敢与天命对抗……“
他站起身,走到一侧的墙边,那张墙上挂着上清派历代宗主的画像,拿起其中一张墙壁上露出一个铁环,拉动铁环,轰隆隆一声,墙壁依然分开,露出一间密室。
我随他一道步入室中,室内有许多架子,摆着书籍,丹药,竟然还有刀剑等兵器。
王远知指着角落架子上的两把剑,对我道:”你且去取来。“
我走过去,将两把剑分别握于左右手中,一把炫黑,颇有些分量;一把银白,极为轻巧。
王远知道:“黑剑乃玄铁所制,银剑乃寒铁所制。此物乃为师托人专为你打造。”
我心中感慨,终于有几件拿的出手的兵器,顿时欣喜不已。
他又道:“昔年贫道曾去唐国公府上,你父乃潜龙于海,他日定能一飞冲天。青玄,他日你与战场厮杀,手中拿着师傅所赠之剑,虚的谨记不可滥杀无辜涂炭生灵。”
我心下想着,战场之上,两军对垒定是你死我活,至死方休,妇人之仁如何取胜?面上摆出恭敬之色,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他对我挥挥手,“罢了,你且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半夜里jj又抽了于是没更上,今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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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河东 ...
一路往河东走,天气也越发寒冷,我骑在马上裹着披风,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寒风刮得脸生痛。
一行人进了城到了府门,早已有家眷侯在门前迎接。李渊见天气冷招呼着众人进了府再行叙旧。
几年不见,李元吉长高不少,我摸摸他的头,给他一把弓箭做礼物。
大嫂郑氏站到李建成身边,岁月似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看着似乎比以前更端庄贤淑,我注意到她身边还跟了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想必就是李承宗了。想当年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如今却长得这般大了。我不禁感慨良多。
我走到那孩子跟前,他似乎有些认生,一下子就钻进他父亲的怀里,又偷偷拿眼睛瞄我。
李建成搂着儿子的肩膀,指着我道:“承宗,这是你二叔。”
李承宗一脸羞涩,小声的喊了声:“二叔。”
我观这孩子相貌,眉目之间竟是像极了大哥,心中甚为喜欢,伸手在他粉嫩的小脸上掐了一下。
他立刻瘪了嘴眼泪汪汪的在眼珠里打圈儿,又不敢哭出声,那小模样只逗得我心情愈发好。
李建成及时拍掉我的手,“二郎,别胡闹……”
我只得讪讪的收回手。
我在房中休整了一夜,一扫连日赶路的疲惫。翌日起身难得的心情舒爽,遂决定去李建成院中寻他。
进了院门,拉住个路过的下人问大哥在哪,那人一脸讳莫如深,只说世子在书房中。
我一脸莫名其妙,转头往书房而去,还在走廊中就听见孩童的哭声。推门而入,居然是一出严父训子的好戏。
李建成站在书案前表情是少见的严肃,小承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