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打这场架,胡晓就不会因此被退学,我俩都没想到最后那人眼睛瞎了。”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高榭月措手不及,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从不敢提起这个事件里的任何一个人。然而仿佛是上天捉弄,还没等他彻底放下,两个人就齐刷刷都跑到他眼前。
郗芩云伸过胳膊,把高榭月抱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虽然这个动作因为俩人座位间的空隙而显得不lun不类,可是却成功的安慰到了高榭月。
“师兄,我跟你讲,其实是他顶了我的处分,那场架是我和胡晓一起打的,那个瞎眼的是个官二代,实际上谁打瞎的我们谁都不知道,可是他最后跟导员说是他打的……把我摘出来了……我……要不然,我俩肯定得一起退学。”
高榭月说到最后,已经红了眼睛,声音都开始颤抖。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我多此一举,现在他肯定和我一样,不知道在哪个市里当着警察,我们学校高考分数线那么高,能进来的都是Jing英,可是我觉得……是我把他一辈子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竟然手动才有用qwq!
第12章 第十二章 年少轻狂(二)
其实每个人一辈子都会走几次死胡同,都会陷入几次自以为是的绝境。郗芩云的绝境是父母双亡,高榭月的绝境是一帆风顺人生里,胡晓带给他的一道逆浪。
郗芩云把它爆发了出来,虽然矛头对错了人,但是抒发出来总归是好的,高榭月没有,他把它死死地压在了心底,不表露一丝一毫。
高榭月觉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没人是你的垃圾桶,听你倒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谁没有经历过点挫折?谁又没犯过点错?
可是挫折和磨难都是相对的,倘若一个人生来就在死亡线上挣扎,那么生活中发生点什么事儿他都不会在乎,再惨也不过就是死了;可是一个人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忽然遭点什么事儿,那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就会无限放大。
有人毕业答辩不过跳楼自杀,有人和舍友吵架水里下毒,都是这么个理儿。
高榭月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就像是一个倒计时炸()弹,现实世界过去几秒,它就过去几秒。
可是还没等它爆炸,另一个人把他蔫儿了的炸()弹放到他面前,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那事儿好像也就那样,别人那么惨都过来了,那我也能安然度过。
郗芩云直接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前,安慰道:“你跟胡晓说,有人骂彭黎草,他决定上去打架,这是他的选择。在这之后他决定把责任全部担下来,也是他的选择,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高榭月闷声说道:“可是我觉得他根本不是自愿把全部责任担下来的。我母亲是s大的教授,教生物的,父亲是在脑瘤方面非常出名的医生,我哥是q大物理系的博士生,学校里有些人是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的……”
郗芩云:“所以你觉得你是靠家世才留下来的?”
高榭月点点头:“如果他当年没退学,现在肯定不会沦落到当毒贩子的地步!”
郗芩云:“那你要不要找他当面对质?”
高榭月呆了一下:“什么?”
郗芩云:“六队的情报我到时候透露给你,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查。”
高榭月吸了吸鼻子,依旧一脸呆滞:“这……不太好吧。”
郗芩云:“这有什么不好,我当年还干过手持一把枪,单身闯进毒犯的老窝。师傅当年也干过别的事儿,不过他比较惨,被停职了一个月。”
高榭月:“……????”
郗芩云循循善诱:“这是咱们师门文化,单干是必须要走的路。”
高榭月都已经结巴了:“师……师门文化?可是会有处分的啊……”
郗芩云:“大不了停职呗,我刚好接着养腿,诶不是,我以为你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怎么这么胆小。”
高榭月的悲伤情绪被这一通搅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不……不是,这跟敢做敢当有什么关系?”
郗芩云不耐烦地问道:“一句话,做不做?”
高榭月脑海里回想起大学刚入学的时候,他们宿舍坐在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谁也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遇见什么人,兴许一点点问题,就能让他们的将来天翻地覆。
高榭月:“我做,我一定要确认这件事情,如果胡晓是被迫承认的,他怎么骂我我都会受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郗芩云轻声一笑,心里莫名有些微动容:“心态不错啊小伙子,不过你行了吧,还抱着我?”
高榭月:“我才三岁半,这会儿心情不好,正在撒娇。”
说着,他还用郗芩云的衣服擦了擦鼻子。郗芩云二话没说,一把把高榭月的头摁了下去。
“疼疼疼疼疼疼!!!!!师兄你住手!!!脖子!脖子要断了!!!!饶我一条狗命吧!!!!”
高榭月和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