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我杀了便是。”许攸耸了耸肩,带着手臂上的锁链晃动了一下。
“既然如此,许公子且告知我那客栈的名字,我派人去取来即可。”栾夫人招手将一名男子唤了过来,打算派他去客栈将许攸那块玉牌取来。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轻易告知你它的所在?你若真想知道我手上是否握着晋王府的玉牌,那就放开我,我自己回客栈去取。”许攸见栾夫人又要说出鄙薄的话来挖苦他,随即补充道,“你若不放心,可以派人随我一同回去,反正我现下内力全失,根本打不过他们。若是你的手下连我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那你还留着他们何用?”
那黑袍男子环抱双臂于胸前,忽然开口道:“嘴巴挺厉害。”
栾夫人听他出声,心中吃了一惊,而后便看着他,直到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栾夫人才向许攸道:“好罢,既然如此,我便派人跟你走一趟,若你诓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得痛快。”
少年游(六)
一语毕,栾夫人抬手示意在场的无终教弟子将许攸手脚上的镣铐解开,又指定了四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一同与许攸前往城里的客栈,将玉牌取来。
四人得了命令,立即将许攸围住,就要挟着他往出处走,许攸却出言阻止道:“等等!我要带着他同去,”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手指了指那被关在铁栅栏之后的楚煊,“他亦是我好友,我可不放心将他单独留在此地。”
栾夫人捂着嘴笑了一声:“笑话,要的就是你不放心。我们将他囚禁于此,才能牵制你,消了你逃跑的心思。若是让他随你同去,你岂不是再无后顾之忧?”
许攸低头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举止从容自若:“哦?待我将玉牌取来,证实了我与晋王的关系,夫人可千万要记得你今日这一番威胁我的言论。”话音甫落,他猛然抬头扫了栾夫人一眼,目光凌厉冰冷,宛若风刀霜剑。
栾夫人心中一惊,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面上却仍是神色不变:“公子言重了。”她侧首盯着牢房里的楚煊思索片刻,想着他与许攸两人皆中了药,内力被压制,半日之内绝无可能自行恢复,为了不让许攸再继续浪费时间,这一回就暂且顺着他,若是到时他无法证明他与晋王是好友,自己再慢慢折磨他也不晚。
想罢,吩咐人打开牢门将楚煊放了出来,又另外指派了几个看起来修为不浅的弟子:“你们几个跟着他们回客栈将晋王府的玉牌取来,若是看丢了人——”话音陡然止住,栾夫人抚着自己肩前的长发,勾起了唇角,“去罢。”
得到命令的无终教弟子齐齐应了声“是”,随后上前欲将许攸与楚煊的手臂钳制住,许攸却在这时后退了一步,用剑鞘将那些人的手拍开:“哎哎哎,我们自己会走,”将楚煊拉到自己身旁,“我们走罢。”
“嗯。”走至牢房门口时,楚煊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始终不露真颜的黑袍男子。
“怎么了?”许攸顺着楚煊的视线看了过去,“你看他做什么?”
楚煊微微皱起眉,收回了视线,继续迈开步子:“没。”
许攸无意深究,只是与楚煊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关切道:“刚才你与他们打架,受伤了没有?”
“没有。”楚煊方才虽然没能将他们都打趴下,但自己却也没有吃亏。
一行人出了地牢,只见眼前余晖映大地,薄雾笼高楼,金灿灿一片,好不恢宏。
“这无终教可真有钱。”许攸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楚煊则是默默记下了他们走过的路线,等出了大门时,两人才发现这无终教的分坛竟是位于他们所坠落的崖底,难怪他们先前寻找出路时会误入无终教的阵法。
无终教的弟子将二人带到了崖壁前,而后兀自在草丛中摸索了一阵,似是在找寻机关。许攸只闻耳旁“轰隆”一声巨响,面前的崖壁竟慢慢凹陷,逐渐显出一个半圆的轮廓来,随后形成了一扇巨大的石门。
那扇石门徐徐向后滑退,直到所露出的空隙能够容许两人并肩通过,石门的动静才消停下来。
“快进去!”一个无终教弟子正要伸手去推搡许攸,但又忽然想到他极有可能是晋王的好友,轻易不能招惹,便只好悻悻然将手收了回来,连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恭敬,“公子,走罢。”
许攸冷哼了一声:“还挺识趣。”语毕,竟像个长辈一般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包涵着对他的嘉奖与称赞。
几人进到了洞xue之后,身后那扇石门似是有感应一般,又“喀喀喀”地响动了起来,缓缓与崖壁合为一体,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山洞内缀满了夜明珠,银白的光华溢满了整个洞xue,连石壁上的字画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整个山洞里,除了大量的夜明珠之外,就只有一段长达百余级的石阶。
许攸跟着无终教的弟子迈上了石阶,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众人就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真的是我们落崖的地方。”许攸附在楚煊耳畔,低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