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苏醒过来。
周围的毒虫已将两人围了起来,所余不过方寸之地。此刻无法将许攸唤醒,楚煊只能一面护着他,一面挥舞着长鞭,将周遭的毒虫击退。
那些毒虫好似由黑暗幻化而生,与这夜幕下的黑暗一样,消除不尽,任凭楚煊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
“别挣扎了,此般境况,挣扎只会带来死亡。”那女子意有所指地看向楚煊护着的许攸。
楚煊侧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许攸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条细长乌黑的毒蛇,那条蛇身子虽然紧紧缠着许攸的脖子,头部却是在许攸面前摇晃不停,shi滑的信子时不时扫过他的面颊,似乎是在考虑从何处下口。
楚煊眉峰一敛,将手中的银丝长鞭挂回了腰间,转身抱起树下的许攸:“带,路。”
那女子摇了摇头,楚煊本欲问她要如何时,忽觉手背一痛,便瞬间失去了意识。
……
“唔——”眼未睁开,先伸手揉了揉后脑,随后脑中闪现先前所发生的一切,许攸猛地睁开双眼,正欲质问楚煊,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这……”眼前这粗壮生锈的铁栅栏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就被关在了牢狱里?
而楚煊也躺在了自己身边,疑似昏迷。
“楚煊,醒醒。”许攸伸手推了推躺在冰凉地面上的楚煊,“楚煊?”
地上的人动了动,随即睁开了双眼,坐起身:“许攸,你,没事?”
看到楚煊眼中映着自己的身影,许攸愣了一下:“你的眼睛?”
“好,了。”楚煊道,“你,没事?”
许攸刚想说没事,但后脑勺突然疼了一下,他板起脸,佯怒道:“有事!你今日为何打我?”
楚煊怔了一瞬,许攸那泛着chao红的面容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敛下双眸,似是不敢看许攸:“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始终没将缘由道出,只是脸上显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许攸却是有些生气,今日他情/欲萌发,就算楚煊拒绝他的求欢,他也可以自己解决,可楚煊却将他打晕,以至于那股邪火一直在他体内冲撞。
他记得以前流连风月场所时,曾听闻一种说法,说是男子勃发之时,若是不能释放,苦苦憋着,时间一长,那玩意儿便会废掉,下半辈子就再也不能人道了。
他越想,心里的火气就越大,于是将这个传言添油加醋一番,把后果往重了说,以便让楚煊对他产生愧疚感:“……你说怎么办罢?”
“我,”楚煊深邃的目光紧盯着许攸,随后又垂下了头,“我,不知。”
许攸没说话,仍是满面怒容地瞪着楚煊。
“对,不,起。”楚煊虽然未经人事,却也知道那方面的事对于男人而言极为重要,他听许攸这么一说,心下更是觉得自己那样的做法甚为不妥。
听他说出道歉的话,许攸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不知怎么,见到楚煊这副模样,他竟觉得他有些可怜,“算了,”许攸摆了摆手,“你知不知道先前我们为何会突然如此难受?”
楚煊好像真的很自责,他沉默着,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责备自己,许久才道:“水尸。”
“水尸?”许攸不是很明白。
“嗯。”楚煊肯定道。
他们进入幻境之后,身体还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甚至在与苍邪打斗时,他们都还是行动自如。唯独与水尸一战,被水尸抓伤后就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感觉,随后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
楚煊道:“人,含恨,而终,死后,煞气,很重。”
“是有这种说法没错。”许攸连连点头,对于这种鬼神之事,他也算是一个行家了,虽说不会抓鬼收妖,但是古今异志他看过不少,并且深入了解得非常透彻。
因为许攸觉得一个人越害怕某种事物,就越是要把它给了解得透彻,等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摸清了它的套路,自然就不会再去害怕它了。而许攸怕鬼,所以他曾经特地收集这方面的典籍来研究。
虽然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种办法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至今还是非常怕鬼。
楚煊继续解释:“水尸,煞气。”
这些水尸都是在幻境中死得不明不白之人,之后又沉入地下河流,一直被困在幻境中,被人Cao纵,所以他们的煞气比别的尸体更重,而他们抓伤人的肌肤时,煞气便会通过伤口冲入人的体内。
这种煞气一旦进入人体中,便会将人性的一切欲/望放大,包括情/欲。被抓伤的痕迹越多,入侵的煞气便越重。
原本楚煊是打算用自己的内力强制性将这种感觉压下去的,谁知,许攸又来撩拨他,他只能将许攸打晕了。
少年游(五)
“原来如此。”许攸站起身扫视了一圈这破旧脏污的牢房,嫌恶地掸了掸衣袍,“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煊走到铁栅栏旁,望着对面牢房里的枯骨沉yin片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