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可他如果之前算了三界运势,或许就会躲过这次巫族作乱,原沉就不会死。
他性格本就强势,现在掌控欲更是疯涨,谁也按不住。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这种三界大劫无可避免,他也忍不住迁怒自己,迁怒巫族。
少昊还不知道好友已经扭曲,他领命而下,四处奔忙。有空就会去看燕子郗,等到了战事要紧关头时,却没找到好友。
少昊想起这几日燕子郗的平静,心里一咯噔,立刻去了巫族。
他去的时候,尸山遍野,血流成河。巫族骁勇善战,现在却只剩下一堆尸体。
燕子郗白衣执剑,有一丝血迹溅到脸上,格外鲜红。
他面前是五个巫族,武器全部破碎,正惊恐地看着他。从野心勃勃的加害者变成快灭种的受害者,也就是一瞬之间。
少昊喊道:“子郗!你不能杀他们!你本脱六道,如果造了这种杀孽,会再沾染因果。”
燕子郗看少昊一眼,指了指自己:“他们侵害三界,害我道侣,是因。我杀他们,是果。有什么不对?”
少昊急道:“他们是先天神族,你就算要杀,也不能屠族。”
其余神巫惊恐点头,他们作了恶,但也想活。
燕子郗一笑,温柔胜雪:“可我想屠族,他们拦得住我?少昊,你难道拦得住我?”
拦得住他那人已经死了,原沉本是为恶世间的大魔,可带给燕子郗的都是和煦春光,如织温柔。他就连死,也是为了燕子郗,为了三界。
燕子郗想,真是给魔丢脸,曾经教他要学会生气,可他自己怎么从不会生气呢?
他不顾劝阻,提剑走上前去,一名神巫叫道:“尔敢!天地大神和天道都不会放过你的。”
燕子郗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拿剑指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父神不放过我?你们本就是父神送我赔罪的礼物,否则我怎么能杀了那么多神巫?”
“但要这样杀你们的确太便宜你们,嗯,放心,你们的死期延后。现在可以暂时‘无忧无虑’地生活。”
燕子郗绑了他们的手脚,将剩余神巫放进小世界,剥夺了他们的灵智。他并没说谎,天地大神如今就是天道,的确为了安抚他而放弃了神巫一族,可天道不能忍的,却是燕子郗妄图新建秩序,代替天道行职。
燕子郗要建新天庭,提拔有气运的新神,明面上说代替天道行职,可实际上,却是要慢慢分天道部分气运。
他不能忘记原沉的死,不愿天道下规则有常,于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天道无法奈何燕子郗,却能囚禁他。在新天庭成立后,燕子郗身上被九九道雷劈出伤口,继而被关入极北冰原。
极北冰原很冷,冷到燕子郗胸上的伤口一下凝固,彻骨的痛。
极北冰原很静,静到没昼夜分别,没话语相接。常人关在这里,即使耐住了极寒,不出半年,也会被寂寞逼疯。
燕子郗就这样耐住这些,也没收手说不创新天庭。仇恨交织在他心里,眼里只如寒潭。
他是掌管生机的神,世间绝不能缺他。在他被关押的日子里,他法力渐失,天地间生机也渐消,所以卷宗上记载白骨横行,别的神却没解决办法。
天道作为天地大神那部分不是不痛心,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天道曾几次降下指示,令少昊去带燕子郗出冰原。
少昊去了几次,开始时燕子郗还会说话,简洁地拒绝:“不出。”他创新天庭,就要承担相应果报,绝不愿出去令新天庭毁于一旦。
少昊第二次去的时候,燕子郗面上表情已经只剩了一片空洞,少昊心疼极了:“子郗,随我出去。”
燕子郗抬头,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其他活物了,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他盯着少昊,就像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少昊八尺男儿,险些没忍住泪,他去解燕子郗身上的铁扣,却被封印弹开,重复道:“子郗,随我出去吧。封印你自己能解。我们走,出去就不冷了。”
燕子郗没说话,他已经忘记了怎么发音,只盯着少昊看。但是半点不自己解封印。
他喉咙里似有话要说,他想呢喃原沉,呢喃豹哥哥,但是忘记了怎么说话。
少昊在冰原不能多待,他现在都感受到刻骨的寒冷,只拿燕子郗没办法,蹉跎了半日后,逼不得已离开。
少昊转身出了冰原,这条银龙忍不住失声大哭,他知道燕子郗是恨天道大劫下,他们无法避免大祸,由此造成了原沉身死,所以才执意建立新天庭同天道分庭抗礼。
可是,少昊难免迁怒原沉,一个魔头罢了,同子郗有一道情缘已经足够,为什么要害得他身染因果,到现在被囚。
万年时光荏苒而过,从极北冰原走出的帝君,白衣高冷,忘却前尘,眼底深处一片偏执。
他人前对谁都不笑,人后对着少昊,笑意也浅淡地只浮在表面。
一个人生活实在无聊,燕子郗最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