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质文雅,容貌比仙,别人都以为这是哪位士族公子,可是最后袁公却令他住进了男宠住的后院。
燕顷容貌太过出色,自然遭到了其余人的抵触,最开始那些人忌惮他会凭着这样的长相得宠,还有些收敛,后面见袁公对他置之不理后,也就变本加厉地欺负他,给他送馊饭,把他洗好的衣服故意扔到地上……
陆沉峻脸色越来越Yin,庞先生在一旁低下头,不敢轻易发言。
见陆沉峻按捺不住火气,一拳捶上乌木案桌后,庞先生才忙道:“主公,这些不过是些后宅家事,燕祭酒志在天下,想来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
不在意才怪,那书生表面高洁,实际心眼狭小,很在意别人对他的做法。
陆沉峻了解燕子郗:“这不是他。”
庞先生不懂:“什么?”
陆沉峻眼里布满血丝:“庞先生,你同阿顷共事这么久,可认为他是心甘情愿被人欺负,或者说被迫被人欺负到无还手之力的人?”
庞先生想想燕子郗温柔的笑,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燕祭酒应当不是这般……好欺的人。但资料并未出错。”庞先生不会犯这种错误。
陆沉峻点头,他不是胡乱怪罪别人的人,又翻开之前的纸张。
这张记录的是淮Yin侯世子的点滴:淮Yin侯世子也名唤燕顷,自幼长在富贵乡中,这世子温柔多情,而且惯爱男风。
这么高调的一个世子,彻底没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正是袁公带‘男宠燕顷’回去的时候。
庞先生皱眉思考:“也许是世子燕顷爱慕袁公,自愿到他帐中做男宠,后来见袁公对他不好,于是来襄助主公你。”他说到这也觉得荒谬:“燕祭酒曾告诉我,谁都有年少糊涂的时候。也许他曾犯过错,但事后辅佐主公你,完全是尽心尽力。”
陆沉峻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
庞先生一惊:“主公。”
陆沉峻面无表情:“我并没怪他这些事。”过去的事情,陆沉峻通通不在乎:“而且我始终认为有蹊跷,庞先生,实不相瞒,我同你所谓的燕祭酒,关系并不单纯。”
陆沉峻现在心里有邪火,一面是燕子郗抛弃他,一面是所有人都认为燕子郗同袁公有瓜葛,而丝毫不提及自己。他想,他就那么见不得人?
庞先生心中惴惴,他一直认为燕子郗同陆沉峻是兄弟情谊深厚。
陆沉峻挑明关系:“我同燕祭酒……”顶着庞先生惊恐的目光,陆沉峻道:“不,我同阿顷他……”
庞先生扬声:“主公慎言!”
陆沉峻道:“我慎言什么,他同我的关系发乎真情,我待他如珠似宝,岂不比那该死的袁公强?庞先生,我还未同阿顷确立关系前,就想着此生不再娶妻生子,也不同那些男人鬼混。我们清清白白相爱,怎么就不能说了?”
庞先生讷讷:“是,但是燕祭酒定然不想……”他撞破了好友和主公的秘闻,现在整个人都像落入了水中。
陆沉峻颌首:“这就是我要说的,我自认他对我爱意也十分深厚。”他说到这,想起燕子郗一言不发离开自己,眼里划过痛怒:“可他总想着朝野名声,想着赫赫野望,根本不允许我在外过多表露爱意。庞先生,我不信他之前能风流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给人留下好男色的名声,甚至于为了袁公放弃身份地位。”
陆沉峻不知道燕子郗不是原来的燕顷,但他就是觉得奇怪。
庞先生为难地想着,也许燕子郗并不真爱陆沉峻……所以前后反差才那么大。
显然,陆沉峻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坐得笔直:“是真爱我,还是他前后行径不一致,我这次总要找他问个明白。他答应过我的,对我不离不弃,若是他食了言……”
庞先生听得胆战心惊:“可燕祭酒现在在都城。”
陆沉峻眼里一下迸发出光芒:“那就进都城,淮Yin侯世子,我便看究竟是他的奇策厉害,还是我的奇兵厉害。他不是一直让我谋取天下?我就遂了他的意。”
庞先生额间带汗:“主公,燕祭酒他……”私心而论,庞先生并不想燕子郗受伤害。
陆沉峻闭眼:“先生放心。我并没想害他,他助我开疆拓土,我手里的功业起码有他一半。得人恩惠后再杀害别人的事,陆某做不出来。”陆沉峻惨然一笑:“我只是同他有感情上的事要处理,先生知道吗?加上此次,我曾三次失去过他,每一次我都心急如焚,比死了还难受,这次过后,我再不想发生这种事了。”
如何才能永远不发生这种事,庞先生再想不出来了。
他其实能理解陆沉峻,本来他们这种将军,性子都比较说一不二,陆沉峻平时事事听燕子郗的,但他肯定不可能毫无脾气。挚爱‘背叛’自己,陆沉峻心里的怒火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庞先生现在不敢忤逆陆沉峻,轻手轻脚退出去。
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陆沉峻低头,眼里满是沉痛。他不能理解燕子郗为什么又要走,有什么事情他难道不能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