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关怀。但我啊,我发现了,我的软弱和悲伤得不来什么抚慰,最后痛的只有自己。所以我把桃金娘关起来了,一直在加固门锁,因为把她放出来之后只有自己受伤。”
“但是,”她耸肩,“虽然不再自哀自怜,这种时候想让她出来都很难了。”
菲伊出了一口气,微笑着仰望夕阳。汤姆凝神望着她,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一个在纯血家庭养尊处优长大的少女说的,而是另一个在孤儿院禁闭室里面对隔墙的奚落声抑制住哭音大声骂回去的小汤姆的心声。
既然那个会感到疼痛的自己实在没有益处......
那就舍弃掉。
菲伊并非是在异想天开,她只是在用非常手段完成痛苦的成长蜕变。
汤姆自己的怯弱从来就不多,去除它们只需几次对于高壮孩子恶狠狠的报复就行了。他感到好奇的是,这个生长与塞尔温家阳光庭院的姑娘为什么会一样得出和他如出一辙的“杀死软弱”的结论,她为什么从来得不到宽慰,她为什么一定要用切洋葱这样的极端手段对付自己的性格。
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汤姆喜欢刨根问底。
菲伊已经从关于桃金娘的问题里缓过来了——其实她可能已经足够坚强,这也许就是桃金娘迟迟不出现的原因。她总是表现得胸有成竹,淡定自若,连表白都像完成To-do-list。汤姆怀疑直至毕业都没什么能让她露出无助和软弱了,除非像阿布那个傻叉说的,女生嘛,唯有——
菲伊另起了一个话头:“你是学校里第一个知道我是个易容马格斯的。”
那个念头在汤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抓住,只能接话:“你难道从没有在人前展示过——五十年前布斯巴顿据说有一个,靠假冒教授搞出了很多乱子。这是很稀罕很珍贵也很实用的天赋,天生的天赋。”
“啊,天赋。”菲伊似乎有些厌倦,“遗传是件很奇妙的事,有时越是不可能的组合,越会产生Jing品......你看!”
她猛地回头,汤姆和自己的脸面对面,他当时惊愕的神情逗坏了她,她变回女孩的五官,哈哈大笑。
汤姆恼羞成怒,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就去咯吱她。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笑得脸蛋涨红,泪水盈眶,四肢瘫软。
“住手住手住手——我要变成邓不利多教授啦!hhhhhhhh别别别!停下停下!hhhhhh汤姆停停停!!!”
汤姆这才罢手,菲伊仰着头靠在他怀里,笑得双眼亮晶晶。
汤姆低头看她,慢慢伸出双手,环绕住她的身体。
马尔福说,女孩最悲伤莫过于失恋。
没有恋,哪来的失恋?
“菲伊。”
夕阳,霍格沃茨的Cao场。少年环抱着少女,他们的黑发在晚风中飞扬。
“和我在一起吧。”
菲伊露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傻笑,她又羞赧地咬咬下唇,目光闪烁,似乎下定决心后,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好啊。”她稳当地脚踏实地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矜持地说,嘴角的坏笑却暴露了。
汤姆微笑着,有一瞬间他暂且忘记了他一直背在背后的巨大的怪物,有着猩红色双眼的怪物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背后滑下,乖觉地收起戾气,带着腥臭味的秘密在它腹中沉默,此刻,汤姆心中的田野上空吹着春日的煦风,有一种花大片盛开——
他缓缓压下,把自己的双唇印在少女的嘴角,他闭着眼睛,闻到桃姬李的果香。
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们静静相贴,少女的香味在他鼻尖萦绕,他想到了很多碎片式的东西,像盛在高脚杯里黄澄澄温暖人心的南瓜汁,掀起被子躺下后半梦半醒的那一刻,翻过一页日历后嘴角带笑迫不及待要把这愉快一天全部记下的倾诉欲——
她是谁?
他又是谁?
他们是少年和少女,是青春,是春日开得正好的一枝紫藤。
他们彼此汲取着最纯粹的喜悦和年华,他忘了那些嘶嘶作响的同类和闪光的铁王座,她忘了隐藏在眼镜下哭肿的眼睛和封存的旧照片,他们在神为凡人建造的恋爱桃花源中浑然忘我。
猩红眼的怪物觉得他失控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在田园花海芬芳,桃花缓缓飘落的时候,它抬起头,张大满是獠牙的大嘴,深吸一口气,猛然尖啸出它肚子里腥臭的秘密——
汤姆凛然一震,怪物的臭气和咆哮震得他头皮发麻,刺耳的啸声充斥着上一刻还宁静的心灵田野:
杀——
桃金——
塞尔温、泰温塞尔温——
冈特——二楼女厕所......泥巴种!
怪物怪物怪物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你吊死了我的兔子子子子我才不给你看我的书呢不许碰我的口琴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啊啊疯子疯子疯子你想干什么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进去洞和海有蛇蛇蛇蛇蛇呀啊啊啊啊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