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他冲口而出:“并无苦衷。”
“那你是被逼的,还是心甘情愿?”
二人双眼对视,东方谬自然垂放的手禁不住轻颤,冷淡地应答:“如戏的人生,需要解释吗?我是东方家的二公子,知晓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这些日子若有不当之处,请南宫兄切莫放在心上。”
“假装接受我的心意,也是你为了东方家的名利而想出来的把戏吗?”
“我的虚情假意,你不也接受了吗,且算是扯平吧。”
逼问无用,南宫然无力地拿开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满目悲凉。“我愿你此去京师,娶得贤妻,兼收名利,先行告辞。”
余光小心翼翼地瞥向说话者,东方谬徐徐回过头,视线中的背影渐变模糊,一串串冰凉的泪珠不停地滑落脸颊,心内默念:舍弃一人独活,苦痛半生纠缠。
清晨,二人闲步在街道上。
第五名猛地拉住他的手腕,心情郁闷。“小耗子,这谬谬刚走,南宫兄就嗜酒如命,都快赶上我的酒鬼爹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要不要寻个大夫给他瞧瞧?”
身旁的人已是Cao碎了心,昨夜还辗转难眠,公仲号苦笑着扭过脖子。“名,自古情伤无神医,唯有真心可自治。”
第五名眼睛一亮,急不可待地问:“真心?自治?你倒是说说,究竟该怎么治啊?”
“晚上回去后,我们劝他一起上京师。”
“好啊,我正有此意呢。”第五名望向前方,熙攘的人群入目,闪动着好奇的目光,叫嚷:“小耗子,你快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去看看!”拽着他朝前跨开腿。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双膝跪地,眼眶红透,双手合掌道:“行行好吧,快把银子还给我这个糟老头吧,那是给我的老婆子买药的钱啊!”
“老人家,您就别在这里跪着了,银子丢了,注定找不到了,赶紧回家想其他法子吧。”
“对啊,这年头,官府一天到晚只知道说什么为民办事,可查的都是人命案,哪里会管这种小事呢。”
“人命案,哎哟,那也是门面上的事情啊,查得出凶手,就贴出个告示,要是查不出,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官府不管,那是再正常不过,如今,报个案子也得花些银子呢,何况捡到你钱的人,如果有意归还,早就站出来了!”
……
声音不绝于耳,第五名愤愤不平地发表看法:“小耗子,现在都什么世道啊,我觉得,这捡东西不归还的人,比偷窃者还要可恶千倍万倍,简直就是潜在罪犯!”
知道他喜欢打抱不平,公仲号抛出宠溺的眼神,口角不觉翘起,探问:“怎么,你丢过东西吗?”
“当然,起先呢,我巴不得捡到我东西的人得到报应,后来想想,算了吧,就当那个人是乞丐吧,我是好心施舍。”
公仲号趁机紧握住他的手,耐心地开口:“名,出门在外,人比物重要,这世上好人多,但坏人也多。”
“放心,我长记性了。对了,我们帮帮老人家吧,大不了,我不吃糖葫芦了,把银子都给他,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二人挽手穿过拥挤的人群。
公仲号松开他的手,解下腰间的钱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嘴边挂着愉悦自在的笑容。
☆、第43章 人心趋弱,红衣加身只为君
第五名笑意盎然,朝眼前的人挑了下眉毛,转而蹲下身子,将钱袋递到老者的手里。“爷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助到您。”
“谢谢二位公子,谢谢,谢谢……”
公仲号赶忙扶起他。“老人家客气了,快去买药吧。”
“好人一生平安,一生平安啊。”老者怀着感激之情离去。
“名,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看了。”
“嗯。”
在场的围观者目送这两位容貌出众的少年,开始议论起来。
“这好像是县太爷啊。”
“不会吧?”
“我看着也像,他身边的人不就是第五家的小少爷吗?”
“二人长得都好看,难怪走一起都发光呢。”
……
夕阳西坠,两名少年依偎而坐。
“小耗子,我朝如此强大,不是应该像书中说的那样,叫什么,路上啥的,拾到东西应该……”第五名挪动身子,背靠着他的肩膀,敲敲脑袋,红着脸张嘴:“叫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你说吧。”
公仲号慢慢转过脸,温情款款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路不拾遗。”
“对,就是这么说的,你这肚子里果然有墨水啊。”他乐得合不拢嘴。
落日之景就在眼前,公仲号生出感慨:“国力渐强,人心趋弱,盛极则衰。”
第五名端正身子,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肩。“我懂了,这叫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