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内荏的味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出尔反尔的。”
孟凌川挑眉，心想终于说到这儿了，“骗谁呢！”
“真的！”殷羡狠狠点头，他那梦的苦还真没法儿跟人说，可孟凌川不是别人啊，他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我只是怕……怕……”酝酿了许久，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来，即便那个词在这里用在男人身上才是应该的，可他还是觉得羞耻感十足。
“怕什么？”孟凌川问。
殷羡以为孟凌川又不高兴了，心想反正说了其实也没事儿，他纠结别扭个什么劲儿啊，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开了口，“怕怀孕……”
刚刚那坚定想法的模样还挺唬人的，结果说出来的三个字跟nai猫叫一样小。
虽然小，可孟凌川还是听清了。
怀孕？
什么鬼？
两个男人怎么怀孕？
“你脑子没病吧？！”他没好气怒道。
殷羡一脸憋屈，“你不懂。”这里的人可是把男人怀孕当成应该的，又怎么会体会他的憋屈感和羞耻感。
是，他确实不懂，不过他不懂的却是不知道殷羡为什么这么蠢！
“两个男人怎么怀孕你告诉我？”他冷冷开口。
殷羡咬着牙僵了许久，“……万一呢？”
“万一就生啊！”他随口道，说实话，作为一个男子，他怎么会不想要孕育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如果选了殷羡，那这个念头这辈子就绝了，于是他也就不让自己去想。
殷羡心里却一沉，看吧，有了就生，他才……他才不要！
心忧的他完全将这个怀孕只不过是一个猜想预想假设了，心里还想着什么避孕大全，可以除了不将那什么留在身体里之外，别无他法。
忧心忡忡的他甚至忘了孟凌川还在身边，直到对方大喊了一声，“殷羡！”
他才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在！”
“你……你想过以后吗？”孟凌川有些别扭地问，才不是自己想和这人在一起！
不过这话确实将殷羡给难倒了，以后？他貌似……还真没想过，因为孟凌川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他，不解决掉他他就没法儿动，于是几乎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才能让孟凌川答应他，至于以后，就先放着了。
“我会对你好的。”他想不出别的话，只好说了这一句听起来像是空话，实际上却是再真实再切实际不过的话了。
不浮夸，很真实，一个好字，便能概括所有。
孟凌川本来还心跳紊乱有些不安的，可听了这句话，莫名的，心就定了下来。
“你说好就好？”他微骗过了头，片刻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问，“怎么个好法？”这话一出，他就感觉到自己脸热了，不用摸，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肯定是通红通红的，他觉得自己也太不矜持了，哪里有他这么放荡的男子？竟然主动问别人要怎么对自己好？！
殷羡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却单纯的为他这话微微一笑，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想成亲吗？”
孟凌川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僵在原地，久久没动。
想成亲吗？
当然想……
以前好好的时候不想着成亲，总想要自由时间更多一些，可是出事之后，就成了不想成亲和不能成亲了，曾经三番五次提琴的人全都偃旗息鼓默不作声，唯二出来的两个，却又都不是他适合的，动心了的人。
每个男子都想有个家，他自然也想，虽说一直住在王府也可以，可时间久了，等爹爹不在了，姐姐做了主，他就变成寄人篱下了。
寄人篱下的滋味他没尝过，但是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感觉。
他低垂着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水光，“你觉得我们能成亲？”
听那语气，像是就是这样想的。
孟凌川有些雀跃可更多的却是担忧，他们能成亲？
说真的，就算知道殷羡可以以女人的身份一直生活着，他也没想过两人光明正大的成亲。
“为什么不能？”殷羡问。
为什么不能？
孟凌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是因为想不到理由，而是因为理由太多了，他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个。
“你我身份……”孟凌川犹豫着。
“只要我们能说服你爹爹，身份就不是问题。”殷羡会的他。
“你的身份……”男扮女装可是大事。
“都说了我会一直做女人了。”殷羡有些无奈，虽然当初就想到了要一直做女人，可这么说出来，他还是尴尬不已。
“那孩子呢？我们成亲，以后不会有孩子的，先不说自己怎么想，就说外人，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你是女人，还好一点，可我呢？”孟凌川皱着眉冷着心问。
“凌川。”殷羡忽然很是正经地喊了他一声，他一怔。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殷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