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的骂人?”
萧锐含冤莫白。
……我哪有凶,哪有骂人?
就好像听到萧锐的心声,俞允同肯定告诉他:“你的脸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还经常批评别人。”
一旁的小睿凑到倚在床头的萧锐耳边说悄悄话,“爸爸脾气不好,你得顺着他。你看,我每次都会让让他的。”他真情实感地冲着萧锐一个劲点头表示自己平时有多辛苦。
显然能听到小睿说辞的俞允同忍笑揉了一下小男孩的头顶。“小睿,时间不早了,乖乖去洗澡。”
小睿立即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Yes,sir!”他在离开之前继续和萧锐咬耳朵,“你学我这样乖乖的,爸爸会喜欢你的。”
看着小睿跑出房间,萧锐有些焉,他没想过原来自己如此不讨人喜欢。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爬上他的床,他还以为自己很抢手。“除了这个,你对我还有其他什么不满?”在小睿离开后,他问。
俞允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房间里没有椅子,他在床边轻轻坐下,忽然另起话题:“我能给你讲讲我的事情吗?”
“可以。”
闻言俞允同直入主题:“我的中学有轻微的欺凌现象。因为我比较瘦小,所以当时成为了欺凌对象之一。那时候大多数的欺凌都还好,不过有一次,他们过分了。”
萧锐不自觉紧着声线问:“他们做了什么?”
“细节无关紧要,总之,那是隐射性的欺辱,加害者是一些男生,这导致我从刺激生理上排斥同性恋。”
萧锐不自觉握紧拳头,身体也本能绷紧,从床头坐起,他冰冷开口:“告诉我那些人的名字!”
相对萧锐激动的反应,俞允同只轻描淡写笑了笑:“其实这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是我的懦弱纵容了他们的嚣张,而且他们也没有实施实质的伤害,更多是一些言语和隐喻的动作侵害。”
萧锐猜想对方在安抚自己,但越听他越是忍受不了内心燃烧的怒火。“你不告诉我他们的名字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俞允同向萧锐保证,“那时候我痛定思痛,意识到被欺负只默默忍受是不行的,于是去学了各种格斗术。”说到这里,他严肃告诉萧锐,“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小睿,这是极坏的榜样。为此我直接被学校休学,因为,我折断了六根手指,其中有两根属于同一个人。”
萧锐认为一百根手指都不足以让那些欺凌者得到应得的惩戒,但他没有表达自己观点,他准备回头偷偷找那些恶棍算账去。
俞允同端详了一番萧锐的脸,他看得出萧锐想法,为此不觉苦笑了一下:“其他他们并没那么坏,相反,我对他们做了更坏的事。现在想想,我自己挺后悔的。”
“你做了什么?”
“那时我很生气,认为我被学校休学都是那五个男生的错,加上被休学整天很空,我没事就光明正大跟踪他们。但凡他们做些不好的小事就冒出来修理他们一顿。到后来,他们什么都不敢做,但我还是故意一次次忽然在他们面前现身吓唬他们。他们本性其实都不是很坏的,但我害了他们,有两个人因为我变得特别胆小懦弱,长大后他们成了那种公司里最软弱最容易被欺负的小职员,”说到这里俞允同歉疚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影响了他们的人生。”
实际,萧锐认为,影响是双方的。应该也就是那五个男生,让俞允同成长为现在这样一个人。不过幸好,俞允同的改变并不坏。萧锐庆幸着想,随即,他注意到一件颇为微妙的事——
“你甚至知道他们长大后的情况?该不会是明目张胆跟踪了他们十几年吧?”
萧锐的猜测让俞允同失笑摇头:“当然不可能。我不是那么有毅力的人。主要那个被我折断两根手指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后来他主动和我成了朋友,我们还当了同事。从他那儿我听说他那些死党的情况。”
萧锐思索后皱眉开口,“干嘛要和那种人成为朋友?”他强硬要求,“赶紧断交。”
俞允同难得没有介意萧锐的无礼语气,他平静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没有机会和他断交,因为他死了,为了救我,他死了。”
萧锐怔住。
俞允同缓缓说下去:“他临死的时候只是希望我骗骗他,但我不会说谎,所以我告诉他,我不可能喜欢男人,不可能喜欢他。”
萧锐这才意识到俞允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之前其实俞允同已经点题。他告诉萧锐,因为不愉快的经历,他排斥同性恋。那时萧锐光顾着在意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一时没注意俞允同真正想表达的。而现在,绕了一圈的俞允同再一次明确说出自己的主题——
他不可能喜欢男人。
——所以,他不可能喜欢萧锐。
良久的沉默后,萧锐反问:“你曾告诉我小睿的父亲是同性恋,你在骗我?”
俞允同不假思索摇头:“我没有骗你。小睿的生父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