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
电影终于放完了,房间里复又一片黑暗,她也懒得去开灯,摸索着走出了房间,经过二楼的时候想着要不要问问赵先生今晚她是不是睡那个很有穿越感的古代房间,结果还是自顾地走回了一楼的杂物间。
循环不断的梦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她醒来总是知道自己做了一夜的梦,每一夜都是相同的梦,可是关于那个梦,哪怕一点碎片,在她醒来后都记不得了。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对赵先生提及过,因为一个记不住的梦无法提及,也因为白日的时光越来越快乐。
☆、第 33 章
黄昏的时候,赵先生临时起意要拉她去陶艺馆,“就在海滩旁边,我们只当散步,走过去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可是她做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碟子却花了一个小时,从刚开始信誓旦旦地想要和赵先生做一样的细口长颈花瓶,到长颈在转盘的高速旋转中抹脖子了,她又尝试了几次后不得不改成短颈,还是不成功之后又改成了陶罐,再后来是水杯,碗,盘子。
赵先生的细口长颈花瓶却是很早就做完了,老板娘看着赞不绝口,一开始还有意催促赵乙岁道:“小帅哥你做得这么好,你教教你女朋友啊,这个就是要手把手教的。”
老板娘每说一次,她就期待一回赵先生会不会突然从后面抱着她,手握着她的手,教她做陶艺,然后心就突然快跳一拍。可是赵先生就像他那个刚成型的花瓶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看她的笑话!
最后是老板看不下去了,建议道:“要不就做一个平底碟子吧?”
宋温暖看着掉得所剩不多的陶泥,想着这也就只够做一只小碟子了,于是认命地踩着踏板,认命地转出了一个碟子。
老板娘问她:“要刻字吗?”
她看了一眼那个小得可怜的碟子,撇子撇嘴:“不刻了。”
取下了围裙就默不作声地跟着赵先生回去了,回去的气氛比来时的要沉重许多,起先只是她有些生闷气不愿和赵先生说话,后来她发现赵先生也一直没有开口,于是就想着是不是她刚刚的陶艺做得太差了,让赵先生觉得丢人了?
可是她来之前明明就说过了她不会做陶艺的!而且她已经很努力想去做好了。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莫名委屈,不知道怎么眼泪就落了下来,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给淋了个shi透,她进浴室之前突然听赵先生说:“不要随便为一个男人流眼泪。”
她重重地撞上浴室的门,冲外面吼道:“我没哭,我眼睛里进雨了不行吗!”
陶艺馆里,老板娘追出去的时候,赵乙岁和宋温暖已经走远了,老板跟在后面问道:“跑这么急做什么,小心别摔了?”
“我只顾着当媒人,忘了提醒他们两天之后来取他们的陶器了,”说完回身挽住老板的手臂,叹着气往回走,“算了,那个帅小伙啊……唉,看着是要分手的,恐怕不会回来取了。”
“我看倒是未必。”老板像古时候读诗的秀才似的,摇头晃脑,悠哉悠哉道。
而吼完那一嗓子又洗完一个热水澡的宋温暖现在整个人都舒畅了,她从一楼的浴室迅速溜进杂物间,辟邪似的,就怕遇见赵先生又坏了她的心情。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只离房门一步之遥的时候,就听见赵先生说:“过来。”
就不!
她伸手就去搭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扭开又是赵先生的声音:“要我过去你房间?”
才没有!
宋温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只能不情不愿地在赵先生的示意下坐到了沙发上,警惕地问道:“干嘛?”
“吹头发。”赵先生示意她一旁已经插好电源的电吹风。
“我不吹,睡着睡着头发自己就晾干了,而且我以前都保证过好几回了,我会在枕头上垫一块毛巾的,不会让水渍滴到地板上,不会弄烂地板的!”她偏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项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工作,连看都不想看躺在矮几上的电吹风。
他无奈:“刚淋了雨,不吹干会感冒。”
“在你身边才比较容易感冒吧。”她反驳。
“嗯?”
“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她呐呐道,突兀地,电吹风“呼呼”地吹了起来,兀地掩盖了她的声音。
赵先生在帮她……吹头发?她想转头看看,却只听得“呼呼”的风声里一个模糊不清的男声,说:“坐好,别动。”
头发吹干的时候,宋温暖已经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沙发下铺着的地毯上开始出现一块又一块掉落的鳞片,指甲盖大小,泛着微微的紫光。
而她露在睡裙外的小腿在她陷入睡眠之后开始隐隐出现鱼鳞的轮廓,越来越明显,像在呼吸一般张合着,慢慢现出紫色的光华,然后像枯死的树叶一般飘落到了地毯上。
“那个循环不断的梦又要开始了,”他叹息,小心地将那些鳞片尽数收进一个木质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