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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静地扫了一眼四人,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又出现道:“玉锦叫你们进去。”
房间内微暗,隐隐飘着百合花香。
玉锦身着里衣,正坐在铜镜前闲慢地梳头。
他竟然还是蒙着面纱!
只能在铜镜上看到他妩媚的眼睛,此时眼珠微动,看着映在铜镜里的四人,声音慵懒:“何事?”
久离与长思带着两个守卫跪下,久离道:“凌雨泽与林森破牢逃走,属下特来请罪。”
玉锦继续梳头。
“请宫主治长思的罪。这两名看守本就武功粗鄙,不是凌雨泽二人对手。是长思疏忽了。请宫主责怪长思!”
长思开始磕头。
玉锦看着四人的眼睛又移回自己微卷的发梢上。
凌雨泽偷瞄,玉锦的左手腕上赫然一个丑陋的疤痕!仿佛无暇美玉上一个显眼的瑕疵。
“我当什么大事。”玉锦慢悠悠道,“你们两个,越大越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可是我没教好?”
四人连忙磕头。
玉锦转身站起,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跑了就跑了。我本不是要捉他们。你们下去吧。好好给我看着凌云天。”
玉锦的眸子弯弯,似乎在笑。
“这个母夜叉下手好重啊!你轻点!”林森在下人房中对着背后的凌雨泽吼。凌雨泽无语,手上只好再放轻。
林森背上一道红色鞭伤肿起。
“打坏了林公子风流倜傥的玉体,我一定要诅咒她嫁个恶男人!哎哟你再轻点!”
“你再大声点,我们就要被发现了。”凌雨泽警告。
“都被打成这样,太丑了,我也不活了!”
凌雨泽没再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雨泽,”林森突然问,“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有种病态美?”
…
“喂!!死了没有啊!”窗外的声音是长思。林森立马收起刚才的泼辣劲儿,穿上衣服,露出一副下人的嘴脸。
凌雨泽开门,长思走了进来。
“师姐。”林森易容,贱笑却依然健在。
“没死啊?”长思居高临下。“我给你拿了药来,你用了赶紧起来干活儿啊!”长思将一瓶药放桌上,瞪了林森一眼,转身走了。
林森看着桌上那瓶药发呆。“雨泽…”
“怎么了?”
“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凌雨泽莫名看着他。
“我突然觉得她好可爱。”
…
凌雨泽和林森在久离和长思手下当起了差。
紫辰宫坐落于云台山云海之境。
倚叠嶂,临深渊。
终年云雾缭绕,地势险峻,鲜为人知。
这里不像是江湖大反派,若不是云雾笼罩如处仙境,倒像是书香之家的Jing致楼阁。
一楼一阙在白雾中若隐若现。就算是后院,游廊,也是流雾缠绕,几步之外难以望穿。
这一片高山仙境楼阁中,竟然开满了一片片的白色百合花。
后院中,正堂边,前参道,后山坡,片片花丛阵阵清香。
世间竟有如此所在。
“这地方好是好,可是这么雾蒙蒙的,看不清地形,记不住路,也不好找云天在哪里。”林森抱怨。
跟随了长思与久离两天无果。心里的焦灼渐渐堆积。不知道云天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急也没用。”凌雨泽道。“她们应该会去看的。”
果然,长思不久就去了凌云天所在的地方。
百合花丛从后院一直开放到后山悬崖。空气中流雾弥漫,悬崖边的云海像一团棉花,竟不感到险峻。
跟着久离与长思在悬崖边边摸着路边走,竟有几个向下走的阶梯。阶梯很窄,旁边便是悬崖云海。若是常人,定是要吓破胆。凌雨泽与林森却跟着久离与长思快步走下去。
走了二三十步,便有一个洞xue。
里面透出火光。
这洞xue是一个单独的牢房。牢笼乃钢铁铸就,地势险要隐蔽。只要少数人把守,便插翅难逃。
此时的凌云天,被绑在木桩上。满身血污,两个铁钩贯穿两条锁骨!伤口惨不忍睹。血已经凝固。满身纵横交错的鞭痕。他低垂着头,发若稻草。一动不动。
凌雨泽死死握紧双拳。旁边的林森已经按捺不住。凌雨泽一把抓住他。
“凌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了。乖乖吃饭吧。就算是逃,也要吃了饭才有力气逃啊。”久离道。
凌云天吃力地抬起头,嘴唇已经干得满是硬壳。
“我说了,不吃!告诉你们的变态宫主,要杀我就干脆点!免得我以后杀他!”凌云天声音小但有力。
“嘴还挺硬。杀我们宫主,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不过反正你也快死了。看你还能嘴硬多久。”长思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