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
阿卿将喝得Jing光的瓷碗摔碎在地,霸气地指着李昭仪:“即便这孩子没了,本宫与圣上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但本宫的清白,绝不允你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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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阿卿下腹忽然疼痛难耐,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
白黔第一个冲到她身边,扶住她,眼中写满了担忧:“筠儿,筠儿......”
刚呼唤了两声,他便看见有血顺着阿卿的小腿流下来,血源源不断地流着,染红了罗裙,十分刺眼。
“太医,快!”将皇后打横抱起,皇上怒吼道。
太医急匆匆地为阿卿把了脉,心下一颤,顿时跪在地上:“禀圣上,皇后小产了。”
“李月如!”白黔愤怒地吼出李昭仪的全名,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筠儿,是朕错了,朕不该犹豫,朕应该从一开始就相信你。”紧握着皇后的手,他的心狠狠揪成团。
太医刚要施针为皇后止血,就见皇后嘴里猛吐一口鲜血,脸色也瞬间煞白。
“怎么回事?”白黔怔忪了半刻,然后怒吼道,“快给皇后看看,怎么好生生地会吐血?”
老太医心一惊,迅速搭脉,随即吓得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白黔怒横他一眼,道:“快说,皇后如何了?”
老太医连忙跪地磕头,回道:“皇后中了七蟒毒。此毒乃是七种毒蛇血ye提炼而成,毒发之时,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你若治不好皇后,朕要你全家陪葬!”
白黔转头看着虚弱的阿卿,语无lun次道:“筠儿,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筠儿,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阿卿艰难地抬眸,挤出抹微笑,虚弱道:“三郎,筠儿没骗你,筠儿......真的怀了三郎的骨rou。”
白黔眼圈红了,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这一生,自他记事起,就没哭过,即便父皇离世,与母妃断绝关系,即便战场受伤,或被她冷言冷语相讽,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看见白黔哭了,阿卿却笑了。
这一切不过是她设的局,从很早起,她就命宫婢偷偷煮避子汤,半夜将药渣埋入土中,但实则一滴未饮。就连可以装假孕的浮洛汤,也是如此。
同时,她命朱儿找到章太医,白巽对其有恩,他见过白巽的玉佩后便发誓只为皇后所用。
按照阿卿的意思,章太医开了使胎儿羸弱的药,促使阿卿怀孕四个月也依旧小腹平坦,朱儿再暗地里向宫女太监们散播谣言,这才令李昭仪起疑。
李昭仪自以为小心谨慎,遣人翻到证据后才来向皇上禀报,却未曾料到,她不过是阿卿用来报复白黔的一枚棋子。
阿卿早在自己的唇瓣上涂抹了□□,故而早晨假装孕吐不用早膳,她一直在等李昭仪的落子汤。
一尸两命,龙裔没了,她也没了,白黔一定会痛苦万分,并且后悔莫及。
阿卿勾唇浅笑,颤手抚上白黔的脸庞,满目柔情道:“三郎,莫哭。”
白黔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他此生真正幸福过的日子便是同她在一起的短短数月,直到今时今日,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根本不想要什么皇位,而是想要得到母妃的关注,如今的自己更不稀罕这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除了她。
白黔眼眶深红,如鲠在喉,他低声下气地恳求她:“筠儿,别走好不好,朕什么都答应你,给你父亲兵权,给你赵家满门荣光,还会再给你一个孩子。”
阿卿又呕了一次血,她断断续续道:“三郎,我们的孩子本来会是太子,会继承大统......如今孩子没了,我也别无他愿,只求你善待赵家,厚待我唯一的弟弟,赵高逢。”
没有人会怀疑皇后的死是自己设的局,因为任何人都知道皇后一心想要扶持赵家,如若诞下皇子,那便是太子,未来的皇上,赵家繁荣指日可待。
白黔搂着阿卿,哭得像个孩子,他不懂上天为何待他如此残忍,刚刚让他感受到幸福是什么滋味,又迅速抹杀掉。
“筠儿,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白黔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只要我在位一天,赵家便会繁荣一天,无人敢动你家人分毫。”
“三郎,谢谢你。今生缘浅,我们,来生再续......”
最终,皇后的纤纤玉手还是垂下,宫内丧钟长鸣不休,皇上抱着皇后的遗体在凤雅殿坐了一夜,并连着三天没有上朝。
据悉,皇后下葬那日,皇上也一同躺入棺木中,最终被侍卫打晕带走。
又过了几日,皇上突然穿了龙袍上朝,颁布了一道圣旨,封先皇后幼弟为亲王,指了领地,又将三分之一的兵权给了赵合重,赐免死令牌,使之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李昭仪因犯了谋害龙裔之罪,九族被斩,暴尸十日。李宰相一死,朝野便开始动荡,皇上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