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
分别从房间的两头,脚步声一个低沉,一个轻快。
比起试图用【入梦】来找到多多良、却别无所获的赤之首领,后来被叫到这里的医生,他的心情明显更加轻松,反正于他而言,不过是笔单子,做成做不成也没什么影响。
“病人来了吗?他终于来了!唉呀,等的我都要睡着了……听说是枪伤?那的确不能乱动哦,请先躺好——啊咦,薄荷?!好久不见啦!”
“哦。”比起一眼就认出自己,随即立刻狂奔下来的对方,少女愣了半响,才回忆起来:“……XX医生?”
“……你说!你说我叫什么名字!我就不信你不记得了!!!”
白大褂的眼镜男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一边动作利落地清洁消毒拆新工具,一边Cao作着手下鲜血淋漓的血腥解剖现场,嘴里还在嘀咕:“明明每次下午茶我也都会去的!结果你却偏偏把我给忘了,果然,塞尔提根本就不在乎我!她是不是平时连和你聊天都不提我的?!她那么爱找你玩!做了红茶点心顺路都要给你送过去!你这会却连我叫什么都说不出口,呜呜呜……她不爱我……”
鬼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曾经帮过薄荷,后来成了固定朋友的池袋女骑士,也就是那位无头的爱尔兰妖Jing,塞尔提的御用医生,或者用她的话形容,疯疯癫癫的家伙,岸谷新罗的表情和他激动的言辞截然不同;无论是局部麻醉,还是机动性手术,他做的都很流畅——毫无迟疑地、屋内人捂着眼不敢看的情景,青年一刀切开兔子腿部的模样,显得格外冷酷。
梆铛一声,子弹被取出来了。
因为是兔子,手术的后续处理也相当轻松。
似乎完全不觉得人和动物之间有什么区别,新罗医生淡定地清洗,又一遍消毒后,也不问少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和她约好了过几天出去玩的事,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pos机,露出黑市医生的官方笑容,他语速飞快:“三百万,谢谢惠顾~”
身后唯一没有面色扭曲地捂住脸,而是从头到尾平静看完的周防尊走上前,一张黑卡递了过去。
草薙惊讶:“尊!你竟然那么有钱!”平时还在我这里蹭吃蹭喝!
周防尊:“嗯。”
草薙:“……”呜呜,你好无耻啊。
眼见想要帮助的人脱离了生命危险,薄荷从口袋里又掏出那只死…晕过去了的猫,放到自看到她后,连呼吸都只用鼻孔喷气的少年头顶——他像个报时的啄木鸟一般,只有眼睛会跟着她的动作而动;其他被碰到的地方,僵硬得如同丧尸。
脸,也快要熟透了。
如果煎个鸡蛋,会很美味吧。
少女摸摸自己的肚子,她饿了。
“这是打伤十束先生的枪,这是打伤他的人——我的异能是可以把人类变成动物;所以兔子是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随时打给我,但在伤好前,还是再多等等。”
简洁而清晰地用几句话交代完所有人的疑问,少女突然觉得很累。
——可能这就是穿梭时空的后遗症。
于是,她不再有心思多说什么,直接趴到了吧台,轻轻地闭上眼睛:“等我弟弟来了叫我,他的头发很粉……”
醒来的时候,令人意外,她竟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睡觉,而是一张陌生的、深红色床单的大床。
鼻息之间,有着很强烈的烟草味道,床头的烟灰缸里,还有几丝雪白的烟灰,薄荷翻了个身,迷茫地跪在柔软的枕头里,歪着头:“奇怪……”
信号仪器坏了吗?
“早。”
走进来的红发男人,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服,却遮不住他鼓起的胸肌和结实的臂弯,总之,一看就是个经常锻炼,身材尤为Jing实的高大男性。
他把手里的早餐托盘放到一边,先是走到薄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在少女以为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青年粗糙的大手抚向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在发烧。”
“我发烧了?”
薄荷迷茫像只被倾盆大雨淋shi的小狗,她半跪在床上,犹豫了一会:“……是尊先生吧?可以送我回家吗?”
“等你烧退了。”
青年淡淡地说道。
他坐到床上,顿了顿,把那碗从早上六点起来就开始煮的米粥端起来,用勺子先撇掉最上面的那层米油,用力地吹了吹,薄荷几乎可以看到他的呼吸,喷飞……随之,似乎是感觉差不多了,从来就没喂过人的周防尊把盛了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言简意赅:“喝。”
薄荷颤了颤,还是被这句惊心动魄的古怪要求,以及他反派老大哥般作风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闭上嘴,含混地摇头拒绝:“可是……”
你把…吹进去了!
不太理解为什么少女不喝,周防尊只是按照草薙的说法做的,端早餐、量体温,是因为他说“要好好报答救了多多良的小薄荷才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