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心里虽然觉得危险,但到底还是没能抵抗得住灵力袭来的温暖,只得渐渐的沉浸在这种感官里。
“没想到水母摸上去是这样的。”楼文翰亲昵的挠了挠:“小家伙,你刚刚是不是不舒服了?怎么什么看上去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凌易倒是没想到眼前的人能够一眼就看出他想着心思而导致的心不在焉,于是也只能乖乖地蹭了蹭对方的掌心——实际上他对于这个行为还是很是满意的,至少收获的灵力又一次的增加。
“小家伙。”楼文翰对于它的撒娇行为显然也很是满意,轻轻地又挠了挠,这才将手从鱼缸中拿了出来,用纸巾擦了擦继续开始工作。
凌易正继续吸收着水中充盈的灵力,忽然就听到了二白的声音:“亲爱的!我好想你……”
凌易立马正色道:“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
“亲爱的,你都不想我吗……”二白却是技巧差劲的岔开话题——但这偏偏证明了二白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凌千?”凌易也不想同二白这个于自己等同于亲人一般的存在拐弯抹角,偏偏二白却什么也不肯说——他也只得用自己的推测来试探二白:“你在凌千那里,和以前一样,对吗?”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你说的……等等,你想起来了?”二白话都说出口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可能……”
“看来凌千,你和他都是认识的?那我呢?”凌易皱着眉头开口——他的确没有恢复记忆,但是现在看来凌千的确和二白认识——而且根据凌千的名字来看,甚至和自己可能也有着联系。
“你……”二白犹豫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着到底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又一道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凌易顿时心里一紧,尚未开口就听见对方语气似乎嘲讽,却也像是带着关心,又似乎更像是只是平淡的随口提及:“二白现在成这个样子,需要好好休息,你还是一心一意的陪在凌宸身边吧。”
凌易不过是为了凌宸这个名字顿了顿,回过神就发现二白的联系断了,不管凌易再怎么尝试都没办法继续和二白交流。
凌易心里一紧,几乎是诧异的——他和二白之间是主仆契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亲密的契约之一,可是如今一个并不认识的——或许只是现在的自己不认识的人就可以斩断这种联系,那只能说明对方和二白关系匪浅。
凌易也曾经试过去寻找那部分记忆,但是用搜魂术找遍了也未曾找到缺失的记忆。凌易慢慢的沉到了水底,却是怎么都理不清思绪——而且凌宸——这个明明不存在脑海里的名字,却听上去和凌千一样莫名的熟悉,难不成是爱人的名字?
凌易,凌千,凌宸……凌易任由水波一次次卷起他的触角,却是将目光缓缓的移到楼文翰身上——楼文翰身上的灵气,加上和凌千的好友身份,怎么想也并非常人。
楼文翰此时正坐在灯下,戴着一副普普通通的深黑色半框眼镜,一手握着鼠标,一只手握着咖啡杯的把手,眉梢之间有些皱褶,看上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凌易一边发着呆,一边看着对方不时地推推眼镜,或者是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直到感觉水波开始晃动这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起身抱住他往房里走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舒服?要不然明天我帮你请位医生?”
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男人又一次皱起了眉头,脸贴在鱼缸的玻璃上:“会不会是因为太无聊了?”
凌易慢慢的贴近男人,就算看不见他也清楚的知道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在水波里看来会是多么的奇怪——但是男人语气中的真挚不可置疑的让凌易有些感动——他虽然也有二白,但是他对于二白的关心是远远及不上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关心的。
楼文翰看着小东西又开始回应自己,也就先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可能只是累了,晚安,小东西。”
凌易虽然对于小东西这个绰号很有些不满意,但是到底也不能开口争辩,于是只能用力的蹭了蹭男人又一次伸进了鱼缸的手——对着男人又一次施加了昏迷咒。
这一次凌易倒不是为了出去,而是拿出了藏在楼文翰卧室床下的剧本——因为整个楼家只有卧室和书房是没有允许不予进入的,而他现在这副样子,也只能把才刚刚拿到的剧本藏在楼家,并且还耗费了不少灵力施加了隐身符。
而趁着男人睡熟,凌易恢复了原形,坐在窗口借着月光看了起来——如果开灯的话很可能会惊动管家,而且月光对于妖怪的修炼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剧本给的并不多,只有第一季的,不过才二十多张,加上凌易翻阅的速度快,不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完了剧本。
凌易合上了剧本,将折起的边角抚平,有些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却莫名的觉得不对劲——由于原主常年身处于海中,原主对于水流的波动十分的敏感,连带着化成了人形以后,对于空气的流动也十分敏锐,可是现在这种有部分气流好像又返回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