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尤溪的几个儿女全是魏夫人生的,他对着这个结发老妻一向是极敬重的。两年前他不顾魏夫人的反对,为了次子的前途把长女嫁给了王旭,结果让长女在王家吃尽苦头。魏宝琴自落了第二胎,就一直卧床不起,魏夫人去瞧了一次,在王家时还一直忍着,上了马车后就哭个不停,回家足足哭了一晚上,哭得魏尤溪坐立不安,赌咒发誓次女宝珠的婚事全由魏夫人做主,魏夫人看中了谁,他就想尽办法把人弄来做女婿。
一见魏夫人又哭了,魏尤溪只好服软道:“好好好,就要祝启,咱们宝珠就嫁定了祝启。我这就让人去上门提亲,好不好?”
“不行,我们宝珠是女孩,要提亲也是他提亲。”魏夫人立刻道,“让人去和祝启透个风,他若识相就该请了官媒来提亲!”
“他在京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找谁去和他说呢?”魏尤溪苦恼道。这个人嘴巴必须紧,万一不成,也不会到处去说嘴。
“就让许夫人的公子去说,许公子也在翰林院任职呢。”魏夫人眼睛一亮,道。
魏尤溪点头:“那你去同许夫人说,她起的头,就该她去做这事。”
半个时辰后,许宅某院子中,许阶匆匆进了一间房,冲着里面坐着的人乐道:“成了,那老太婆刚找了我娘,我娘喊了我去,让我去和祝启说呢!她们俩也是好大的脸,祝启如今是顾学士的学生,前途无量,倒成了她们召之即来的女婿了。听她们那口气,好像祝启能娶那个魏宝珠,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呢!”
于博含笑道:“反正是如了你的愿了,你不用娶那魏宝珠,受那老太婆的气了。”
许阶长出一口气,道:“可不是么!当年她们俩说要把魏宝琴嫁我,结果太子出生了,王旭成了香饽饽,让我逃过了一劫。谁成想,湘君去世了,我娘竟想把魏宝珠聘给我做填房!幸好你买通了那个神算子,说我和魏宝珠八字不合,又给我推荐了这么个顶包的好人选,才让兄弟我逃出生天!”
“你可别露了相,这婚事一日不议定,你就还有可能要娶魏宝珠啊。”于博吓唬他道。
许阶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外面,道:“我明天就去和祝启说,你和我一起来吧,帮我说道说道。”
于博迟疑道:“万一祝启不愿意呢?他若知道是我举荐的他,迁怒于我,我和我师弟还要不要来往了。”
许阶只好道:“好吧,那我自己去。”
过了会,许阶狐疑道:“那个祝启和你那个师弟,为什么住一起?你师弟竟也不继续读书了,就这么给他当随从?他们俩不会是……”
“年轻人嘛,只要不耽误成亲生子,管那么多呢。”于博眼神闪烁道。
许阶听了,不怒反笑:“该,就让魏宝珠嫁个断袖!”
“你对魏家怨气怎么这么大?”于博明知故问道。
“你不知道啊,打我三岁起,我娘就成天把我跟魏家两个儿子比,我比他们小好几岁,我怎么比得过他们俩!魏老太婆就会撺掇我娘整治我,那些手段她怎么不舍得用在她俩儿子身上。一副我能娶到她女儿,祖坟冒青烟的样子,魏宝琴出嫁时,竟还想让我去劫人,她怎么就那么大脸!魏大人娶了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媳妇,也够倒霉的。”许阶气呼呼道。
于博忍笑道:“那你和祝启说的时候,可要往好了说。祝启出身贫寒,人有些好强,可千万要说软和话。”
“我知道,我被魏老太婆瞧不起了那么多年,那种高高在上、被人蔑视的感觉不好受。”许阶道。
☆、第七世(10)
祝启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就被方铭给推醒了。
“你的同僚登门拜访了,快洗把脸,起来换衣服。”
祝启大怒道:“谁呀!他们哪知道我住哪,别是个骗子吧!”
“你的住处户部早登记了,一查就能查到。”方铭把祝启从床上拖起来,硬是压着他去洗了脸。
祝启不情愿地换好衣服,揉了揉脸,挤出一丝笑意去了大厅。
许阶看见他们俩前后脚进来,眼珠子转了转,起身笑道:“祝大人,可还记得我?你刚进屋,还是我领你拜见的各位大人呢。”
祝启哪里记得住,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记得记得,忘了同大人道谢,惭愧惭愧。”
当天领着祝启各个屋蹿的根本不是许阶,不过于博说过,祝启不善交际,更不善记人脸,许阶随口一骗,就把祝启给骗过去了。
许阶忍笑道:“你我虽不是同年,年纪却差不了几岁,互称大人太过生疏了。既然今日休沐,又是在家里,我便称你一声祝兄,你就称我一声许兄好了。”
祝启心道,哦,原来你姓许。他从善如流喊了声“许兄”,扭头瞪了一眼方铭。这人就知道拉他起来洗脸,都不知道告诉他来的人的名字,他刚才发愁了半天呢。
方铭也忍笑看着祝启在那假装熟络的样子,端了茶上来:“两位大人喝茶。”
“今日前来,实是有一事要问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