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睁了睁眼睛,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身上的血ye冰冷至极,可身下人的胸膛却是滚烫无比。
“你怎么还没死”。
池丘的脑海里昏昏沉沉,听到这话却突然很想笑,他动了动手指想去搓一搓小孩的头发,手臂却始终抬不起来,叹了口气,道:“想拉你一起死”。
夙玉皱了皱眉头,再开口时却呛了一口雨水,他感受到池丘动了两下,似是想替他拍拍,随后压抑地咳了一声,啐掉了嘴里的血,语气坚定而又无情:“我不会死的”。
“余彣没有死,我是不会死的”枕着身下人的心跳,夙玉的理智便迅速拼复起来,他现在冷静得可怕,就连池丘业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杀了他,然后呢?”意外的,池丘这次并没有再阻止他。
夙玉有些诧异他没有坚持,但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你就会离开我,是吗?”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夙玉的脸上,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拿着烟灰缸砸向池丘后脑的一瞬间,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他竟然真的动了杀意,他竟然真的想杀了池丘。
“季桐早就死了,在我来之前”夙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或许是想减少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可说完之后心里却还是那么疼,为什么?
“我知道”。
夙玉不知道他这一声字面上的我知道又代表了什么,听后只是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道:“我不喜欢演戏,也不想红,我不想做什么特立独行的omega,可我也不想顺应这该死的天命”。
池丘动了动,一只手护住夙玉撑起了上半身。
夙玉本来也没怎么受伤,翻面起身后跪坐在池丘身边,低头看着他费劲地‘挣扎’。
“就算你不是季桐,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不准备搭把手吗?”池丘无奈地伸出一只手,仰头看着夙玉。
夙玉闻言歪了歪头:“在同我撒娇吗?”
“咳咳”池丘被他这话呛得不轻,还不知道该怎么掩饰,下一秒却已经被夙玉抱了起来!
“等!”这小子竟然公主抱?!
夙玉不顾他郁闷的表情,低头冲他狡黠一笑:“有意见?”
池丘只觉后脑被砸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现在很晚了,路上也没有人,算了,还是安静闭嘴吧:“没有”。
池丘一个一米八七的alpha被人抱在怀里真的很别扭,虽然夙玉看起来一点也不费劲,可为什么他总要时不时对自己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
经此一闹,夙玉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走路都是哼着歌的:“去医院吗?”
池丘抬头便能看到他弯起的眉眼,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虽然不知道他还想不想去杀余彣,但不管结果如何,他想自己都是会陪在他身边的。
“我只是一个alpha,血照这么流下去应该还是会死的”。
夙玉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不费劲吗?右手没断就勾着我脖子”。
池丘:“……”他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一夜暴风雨侵袭,第二天清晨马路上到处都是狼藉一片,夙玉将池丘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隐蔽治疗,手术过后,池丘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休息。
“五爷在我这,对,刚做完手术还在休息,医院条件还行,等五爷醒了我再安排转院,嗯,好,谢谢江导,我会替你转达的”夙玉挂了电话走进病房的时候,池丘已经醒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夙玉上前摸了摸池丘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池丘在他的手撤离的瞬间握住了他:“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夙玉撤了撤手发现挣脱不开,认命地坐到了床边,不等池丘开口就兀自交代了起来:“我不会杀余彣了,前提是他不会再来找我麻烦。我会把演完,但是以后不想再演戏了,昨晚谢谢五爷救我一命,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五爷”。
“夙玉”池丘看到他惊讶的神情,舒了一口气,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没错了。
“那天在酒店余彣不是故意要杀季桐”池丘在昨晚去公寓之前已经将整件事调查清楚了,“季桐有严重的抑郁症,酒店的房间里搜出了大量的安眠药”。
“季桐是溺死的”夙玉忍不住打断,“他的脖子上还有掐痕”。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确实是共用的同一个身体,池丘的目光移到夙玉的脖子处,那里还隐约能看见痕迹,现在虽然已经很淡了,但看在池丘眼里却是莫名的心疼:“季桐在吃下安眠药之后就后悔了”。
夙玉闻言瞬间哑口。
他的意思是,季桐在吞下安眠药之后后悔了,那脖子上的勒痕是他自己想要将卡在脖子里的药吐出来。
“余彣过去的时候,季桐已经死了”虽然池丘也不知道余彣为什么还要将季桐拖进浴里,但季桐确实是在他到之前就死了。
夙玉疑惑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