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衣衫,低眉顺眼的样子,和任一位大家大户里出来的粗使仆役,相差无几。
“丢丢儿?”可是,邬少却并未对这位的外型所蒙蔽,因为,丢丢儿是他主人手中排名前十的高手之一,“你不是在赌坊里看著?”
“是主人说让小的来,帮……帮……那个……”丢丢儿暗器功夫一等一,记性却是差到不行。掏出怀兜里揣著的小本子,其貌不扬的小个男子用手指捻了唾沫在那儿翻腾寻找著。事实上,邬思为从他出现,便已猜出了他来是所为何事。但是,基於刚刚被镜子吓了一跳,这会儿,他便没什麽心思当好人给丢丢儿指引。
“你慢慢找,我去做事去了。”想到今个儿还得帮婉婉看顾著,邬少没什麽耐心的转了身,刚走两步,发现了那个紧随其後的跟屁虫,“跟著我作甚?”
“恰好同路,恰好同路。”陪著笑脸的男人,丝毫不因邬少的冷脸而不悦,反而是性子极好的笑著打哈哈。若不是大家相识多年,邬少定会因为这人待人的态度,而松懈心房。可现下,自是紧绷了神经,因为,丢丢儿的手,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坏事,他不得不防。
“哼!离我远点儿!”知道对方想起了主人吩咐,不好阻拦的邬少,冷哼著大步往前走。
人矮腿短,可却不知为何并未落下太远的丢丢儿,乐呵呵的跟在後头。
临到了婉婉屋前,邬少上下整了整衣衫,好一阵磨蹭後,这才清清嗓子推门入内。
如果,上天给他再一次机会的话,想必,这位自诩风流倜傥相貌绝佳的第一公子,决计不会贸贸然的推开今晨的婉儿闺房大门。
“丑鬼,怎麽这麽早就到人家屋里来啊?”说这话的,当然决计不是此刻正忙著与豆沙包作斗争的婉婉小姑娘。
“妖怪,你到我徒儿房中,又卧其睡榻,是何居心?!”往日里见了这货都会避之不及的邬少,见到那自己都没什麽机会躺上一躺的睡床,被这厮给睡了,自是十分不甘。翩翩公子的形象顾不上了,半眯著眼,挽起袖子,邬思为大步向前,举著折扇便欲砸去。
“丑鬼,小婉婉怜我花容月貌,不舍我漫漫长夜孤枕难眠,便自愿与我同床共枕……你若是嫉妒了,便只说,我可以借你张手绢,供你……慰藉相思。”被唤作妖怪的男子,句句都直戳邬少心窝,那俊美得笑颜,在其眼中,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曼陀罗。
“妖怪,你若是识趣些,速速从我徒儿床上下来,我留你个全尸!”冷著脸,把折扇抵上妖豔美男下颚,邬思为气闷著,为什麽在这种时候,偏生见不著那口口声声要护著婉儿的九把刀。
“小婉婉,你看看你家丑鬼师傅,他欺负人……”本以为会等来一场恶战的邬少,却不想,刚还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的美男,转头就朝著床边小椅子上专心吃包子的婉婉投去了可怜得紧的表情。
而更让他惊诧莫名的是,向来都把吃食放在第一位的婉婉,第一次在吃东西的时候抬眼来,搭理了别人:“阿书不怕,师傅也是好人。”
“人家好怕怕哦……”伸长手臂,一把就把人给捞进怀里的阿书,埋首就往婉婉香软的怀中钻去。而尚不知被占了便宜的小婉婉,则好心的掏出手绢来,给这位妖豔美男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继续安抚道:“婉婉保护阿书,阿书不要怕!”
他连老虎都敢赤手空拳的打,他怕个鬼啊!
一旁咬碎一口银牙的邬少,恨不能把人从床上拽下来,狠狠的踩成rou饼,丢到後巷喂野狗!
“嘤嘤嘤……还是婉婉对人家好……人家……人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假哭都能美成一幅画的某只,在婉婉眼中,貌似还是敌不过豆沙包。只见,一边由著美男依靠,一面探手拿了个包子来啃的小婉儿,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似的,三两口一个的,把桌上三屉包子扫光了才罢休。
还好,婉儿并未被那妖怪迷倒。
虽然不甘心,但邬少在内心里,还是挺惧怕这位被叫做阿书的美男几分地。没办法,认识这麽些年,抢女人抢不过,比武艺比不赢,就连引以为豪的相貌,似乎在这个妖豔男人跟前也败下阵来。
幸亏他的宝贝婉儿,并没有被人勾了去!
可惜,接下来,待小婉婉把包子吃掉,豆浆喝光光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让邬少恨不能吐出一口血来:“师傅,你不要欺负阿书了好不好?阿书是好人,婉婉喜欢他!”
☆、(6鲜币)别样高手
“婉儿,你……你喜欢他?”手抖成筛糠的邬少,过了好久,才从巨大打击中缓过劲儿来。特别是,当他不经意瞄到那个妖男正用得意表情望著自己,斜长的狐狸眼里,明摆著的是十成得意。
“嗯!阿书好厉害!两顿不吃都不叫饿!也不与婉婉抢吃的。”感情,这吃货口里的喜欢,是这个意思啊!
大大松了口气,看著一旁扶著额头,一脸郁卒的妖男,邬少展露出今晨第一抹笑来。
“小的丢丢儿,参见苏姑娘。”可惜,还没等邬少笑够,一直不吭声的矮个儿男人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