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默全程黑脸。黎雪英转头看过几次,最后懂得“看状况”开口,最终半句都未说出。但有一点绝对是前所未有,他未料想过有朝一日邢默若因为他的事同他恼怒,他也会为此感到窃喜。对比刚同邢默见面,互相要勉强作不认识,如今的他更有情绪,侧面也说明他在他心中份量又加重。
邢绍风不在家,佟青和邢世怀却在屋中,开门见到邢默一喜,见到黎雪英又是意外。不等他解释,邢默攥住他手腕上二楼,黑脸未曾转晴过,只对佟青和邢世怀言简意赅解释“有正事谈”。于是二人纷纷回避,也不顾黎雪英脸上有几多尴尬。
他又惶又恐,此刻任凭邢默主宰,几乎控不住双腿,更捱不过邢默大力。
等拽他入卧室,邢默甩上门落上锁。眼见要将他往床上甩,黎雪英非暴力不配合,最后被邢默扛住扔到一床暖软上。人事欺身而上,也许是每男人控制欲的盛怒下的俗套流水动作——膝盖紧接着顶开他双腿,重量让床垫微微下陷。
黎雪英还要挣扎,还要躲。邢默使出看家本领,擒拿手此刻倒比任何时候都行云流水。挣扎中他的身体向倾斜的膝盖滑去,于是胯间便顶到邢默膝盖上。太过直接的刺激让黎雪英闷哼一声,手上力道顿时重过几分。
邢默索性整个人往床上爬,膝行向前,他双腿跪压住黎雪英两臂,自上方睥睨道:“脱衫,我要检查。”
不知者还当他是秉公执法,对犯人抛出一句“例行检查”。
黎雪英被制住后,平静与他对望三秒,忽然发笑。他修长手指沿脖颈线条流连向下,指尖一掐解开衬衫扣。
邢默不知是他黑色衬衫映衬葱白指尖,还是当真被黎雪英下了降头,眼竟挪不开,只管盯住犯魔障。那指尖缓慢却不停留,不犹豫,像在挑逗最亲密情人。
邢默忍不住低声咒骂,再多耐心都耗光,手下给劲用力扯开,黎雪英胸前连排扣全部扯开,露出清瘦苍白的胸膛。
黎雪英的躯体在他手掌开,因他手掌的温度和游移力度而轻微颤抖。再无任何遮掩,像蚌壳终于露出那颗珍珠。
“默哥。”黎雪英气息已逐渐平稳,他平视邢默,任由对方欣赏自己躯体,“这些年,你没有过?”
大脑当机,要多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所意指。等反应过来,又一瞬间血气上涌,几乎控制不住。
“我没有过。”他又轻声话,抬起脚背,摸索找到邢默的皮靴,用蹬掉鞋子只穿着袜子的脚摩擦他坚硬的皮鞋底子,“我想要的那个人,他在五年前就没了。这五年里,我本可以用这幅躯体做交易,换来许多容易事。可我还抱有不切实际幻想,但也可能我想为他留住的,他早就不稀罕。”
他短暂地卸下伪装面具,难免真情流露。他说过许多谎,但人的眼睛不会撒谎。当邢默注释他时,眼中那片海洋无声绵延,chao涨chao落,无尽涌向他,包容他。
“我……”这么多年邢默头一次感到脱离掌控。
“我从来没有,要放弃你。”邢默目光闪烁,喑哑道,“只是我不想再多做空口言。五年前我给你的承诺,一样没能做到。那些时候我不懂,说得太多,做得太少。再见你,我其实很挣扎。”
“你没做到,可你也并不见得算失约。你从没有失约。”黎雪英曲起腿,用膝盖摩擦邢默大腿,被按住的双手反手抚摸他压住自己的膝盖,“即使你像现在压住我,也好过你若即若离,令人捉摸不透……默哥,我好开心。”
因这一句话,邢默脑中那根弦再次迸裂。他挪开,俯下身含住黎雪英晶莹的耳垂。柔软的触感在舌尖,他吮吸他的耳骨,脖颈,一路向下,咬住黎雪英的锁骨。这玲珑的骨痕一如当年Jing致,而皮肤的温度逐渐因他的亲昵而升温。黎雪英的反应也不会不骗人,他有些局促不安,手脚小幅度挪动,一双眼不知看去哪边,胸膛起伏,刚平稳下的呼吸再次急促。
“我其实不值得让你等。”邢默从黎雪英胸口抬起头,抚摸他的侧脸,像要确认一般望住他茶粉色的眼。
“不,你值得。”
邢默呼吸一窒,再控制不住掩埋的情感,碾转吻上他的唇。
黎雪英唇色极淡,邢默还记得亲吻他时的触感。这双唇中曾吐露过许多动听情话,也有薄凉的驱赶,以及此刻的真情流露。每一句他都想记在心中,每个愿望他都要认真聆听,免让他再多受苦难。
与从前那个凶狠撕咬的吻不同,这个吻更像试探,品尝,他舌尖扫过他唇角,最后仍忍不住轻轻在下唇咬了一下。
唇分时,淡色双唇光泽而红润,平添许多情欲颜色。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暧昧气氛和情欲在空气中发酵,就快要冲破牢笼。
“阿英,阿默!”佟青叩响卧室门,“新泡的香片,还有水果,下楼吃一些?或者介不介意我拿一些上来?”
黎雪英忽然大力推开邢默,神色尴尬而不自然,手脚都有些不知往哪边放,顿时非常局促,如同被捉jian在床。
邢默含笑睇住他,觉得过激的反应有些可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