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能分出多少能量来帮扶他?
那几次帮助他化险为夷的人,根本不是石振家中供奉,而是被极夜太Yin玄光缠身的许盛阳。
午轩心湖漾起一丝波澜,竟有几分酸楚掠过。想来那时许盛阳正在挣扎于极夜太Yin玄光对他神智的侵染,杀戮之意在心中叫嚣难耐,不好现身见他,免得极夜太Yin玄光一盛,许盛阳神志不清时,只怕根本分不清面前之人是谁,只会一刀挥出满足极夜太Yin玄光对他的杀戮侵染。
后来许盛阳现身在他面前,意图用极夜太Yin玄光将他也侵染了,那时候,许盛阳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罢?尽管如此,许盛阳意图用极夜太Yin玄光侵染他时,说的也是助他治愈灵根……
“如果没有许盛阳前世的多次搭救,我只怕活不到前往游轮之时便为人所害,性命都无,只怕也就遇不到重返少年的巧合奇遇。如此也就没有现在得我,那我早就亡于天地,何有道在?”
“前世之恩未偿,今生如何成道?”
“原来如此,此前在石家因果清时,我之所以‘心有所感,意有所动’,乃是因为感应到了那冥冥中最重的因果。而许盛阳就在我身边,我竟不知是他引起,只自寻到这东海之上。”
午轩心中再如何沉静,也不由泛起几分柔情。
心道,“细数今生,我虽不知前世被他所救,但今生见他便觉欢喜,最初引他为友,助他锻炼体魄,引他入道,又引他为挚爱,护持他修行,怕他过于顺风顺水,又带他历练于天南海北,以堂堂正道,引导他修行大道。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冥冥中,我对他的报恩和偿还?”
“如今,极夜太Yin玄光,便是我对他前世之恩的最后偿还。待此恩还过,我便再无阻路之物。我之道历经两世,已是水到渠成,成就神人,便在今日。今日之后,我与许盛阳之间不再被因果所左右。我们以后双修相扶,共参大道,不为其它,只因我们对互相的情意爱重。”
午轩眼眸微微睁开,看向海下,灵觉四处弥漫,同时也一直严密的黏在许盛阳身上。
许盛阳气宇轩昂,挺拔如柱,尽管因为极夜太Yin玄光的发作而神魂剧痛,却仍是借助午轩早前在他身上设下的重重咒符而坚持守住神智的清明。但是由此一来,极夜太Yin玄光也挣扎的越发凶狠。许盛阳强忍痛楚,无声无息的远离了午轩几丈,生怕搅扰到午轩悟道,他紧咬牙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与此同时,他浓眉皱紧如剑,双眸炯然,还在环顾四周,谨防任何可能搅扰到午轩的东西。
海面之下,一丝丝黑线挣扎着摆脱陈旧的神人封印,欲要回归那寄生在许盛阳身上的玄光核心。
随着它们的出现,许盛阳身上的极夜太Yin玄光挣扎更紧。
许盛阳渐渐难以忍受,浑身冒出冷汗,Jing壮的肌rou绷紧虬结,双手握紧,青筋暴露。
午轩不免心疼,微微蹙起了眉头。
为防极夜太Yin玄光依凭本能,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他毕竟还未成就神人,到时只怕难以及时救下许盛阳,他只能硬生生的维持着冷静理智,并不提前出手,只自静待那一丝时机。
现在,许盛阳体内扎根寄生的极夜太Yin玄光,本能的察觉到天地法则在午轩身边的变化,本能的知道存亡危机近在眼前,才想要发作侵染许盛阳,以便利用许盛阳阻挠午轩成道,以免午轩成就神人后将它灭杀。然而,许盛阳谨守灵台,极夜太Yin玄光本就苟延残喘,又一直被午轩利用“禅印菩提”压制着无法自行壮大,难以侵染许盛阳神智,不得不引动海底封印中的极Yin黑气来壮大自身。
毕竟是死物,它虽有灵性,却无神智,只能依凭它的极恶本能,不知道它于海底那些基因黑气融合的时候,就是它与许盛阳之间相对而言最疏离的时候,那时,就是午轩静待的一线时机!
海底的黑线丝丝缠绕,渐渐的完全摆脱了封印,犹如一只怪异的章鱼,无数黑线触手全都朝着许盛阳的方向,缓缓的向上升起。之所以缓慢,却是因为封印毕竟誉为犹存,对黑线有着极强的吸摄力道,让它们无法瞬间飞出。但黑线已经涓滴不剩,封印只剩空壳,对黑线的压制已然不多,吸摄不回它们,只能任由它们向着海面上空许盛阳的所在而去。
这些黑线不是极夜太Yin玄光的凝实核心,本质的威能比不得极夜太Yin玄光,却比极夜太Yin玄光更加虚幻。极夜太Yin玄光是“rou眼可见,灵觉难察”,这黑线就是rou眼都不可见,灵觉更难知晓。
黑线摆脱封印,游离海底,飞出海面,越来越快!
突然,一刹那之间,黑线闪到许盛阳面前!
许盛阳心有冥冥感应,浑身发寒,只觉危机降临,却根本没能察觉到黑线的到来!
扎根寄生于许盛阳身上的极夜太Yin玄光则本能的欢喜起来,从许盛阳这具神魂显化之体上探出一丝黑光,欲要接引极Yin黑气的到来。届时它便能恢复几成实力,能够突破许盛阳身上的咒法防护。
午轩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它们即将相遇,右手倏然一抬,无声无息间,一道琉璃般晶莹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