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澹宁居,两人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面色略显憔悴。昨夜篱园一战,抓住五人,杀死十八人,逃走六人,陈陌也是逃走之一,他们从篱园的水道中逃走了,为了抓住他,邺疏华带人一路追了过去,只可惜无功而返。
宋箬溪早就料到狡诈无比的陈陌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慧谨说过陈陌要当皇帝的,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弄死的话,神尼的话就不准,就成骗子了。
邺繁连夜审问邺孝敬和章桦仁的儿子章钧,没有抓住陈陌,并不妨碍他处理邺孝敬和章钧。卞夫人和章桦仁虽然已死,但是邺繁想到他们有私情,就非常愤怒,令人将两人的尸体丢在城外的荒尸坑内,暴尸荒野,已示惩罚。
邺孝敬和章钧罪大恶极,一个流放嶕岛,无丧不归。一入盐井服苦役,刑兹无赦。
章家和卞家的其他人,远在赫国,鞭长莫及,无法处置,只能暂时作罢。
没有当场抓住陈陌,他又有替死鬼,就算明知这事是他谋划的,也不能问他罪,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逃回赫国之前抓住他,秘密处死。
在澹宁居吃过午饭,邺疏华和宋箬溪回了漱玉院。
“雒淇公子现住在南苑的听竹轩。”邺疏华主动提及上官墨询。
宋箬溪微愕,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登瀛城的?”
“他来了有十几天。他是得知有人重金雇请杀手来杀我,特意赶过来通知我早做防范。”邺疏华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三哥为了除掉我,不惜与虎谋皮。”
“他流放嶕岛,是罪有应得,可是三嫂要怎么办?”宋箬溪感谢岳氏没有与邺孝敬同流合污,传信来示警,不愿看她被惩罚。
“三嫂没有参与,父亲答应网开一面,三哥罪不及妻儿,让她和荣杰知瑶继续留在公府。”
可是,邺繁要网开一面,岳氏却并不愿意,再得知邺孝敬流放后,进城哀求邺繁,让她陪邺孝敬一起流放。
邺繁不允。
岳氏跪在澹宁居外不肯起来。
天下着雨,北风吹过,shi透的衣服无法御寒,岳氏冷得瑟瑟发抖。一个时辰过去了,已跪得双脚发麻,面白如纸。
昭平县主看着着实不忍心,劝邺繁道:“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可敬哥儿媳妇,她却愿意随敬哥儿去吃苦,这份情意实在难得,你就成全她吧!”
“她要跟着去了,孩子怎么办?难道也跟着一起流放,那我说的话成什么了?”邺繁冷声问道。
昭平县主语噎,见他怒意犹盛,不好再劝。
周嬷嬷进来禀报,“夫人,岳三夫人已经晕过去了。”
昭平县主看了邺繁一眼,轻叹,“把人扶进来,去召良医来给她看看。”
良医给岳氏诊了脉后,给她灌一碗风寒药,等她清醒过来,昭平县主劝了她几句,命人被送回了公府,可是第二天城门一开启,她就领着邺荣杰和邺知瑶进了城,母子三人直挺挺的跪在澹宁居外,任凌厉的寒风吹起她们单薄衣裳。
宋箬溪给昭平县主请安出来,看到这一幕,感叹不已,岳氏对邺孝敬是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但愿邺孝敬能好好珍惜。
邺繁最终答应让岳氏陪着邺孝敬一起流放,邺荣杰和邺知瑶兄妹没有随父母去嶕岛,留在城里,暂时交由昭平县主抚养。
晚上,邺疏华和宋箬溪在东苑的剪秋厅设宴款待上官墨询,为表心意,两人前去听竹轩接他。
走到竹林附近,就听到林中传来簌簌声响,两人对视一眼,沿曲径疾步前行,没走多远,就看上官墨询手执长剑,在林中腾空凌跃,漫天剑光似点点繁星闪过,炫目缭乱,剑气如虹,所过处,片片竹叶随之旋转翻飞,似怒浪腾空,迅猛激烈。
邺疏华和宋箬溪静立一旁观看。
剑势起了变化,剑光由凌厉幻化为灵动,行云流水,连贯洒脱。上官墨询足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凌空跃起,一个旋身,剑指长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收势,轻轻落地,扬唇笑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请你去吃饭。”邺疏华笑道。
“请我吃饭,可有好酒?”上官墨询将软剑缠在腰间,笑问道。
邺疏华笑问道:“秋露白可算好酒?”
“秋露白乃是好酒中的好酒,我定要多喝几杯。”
“请。”邺疏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官墨询笑,“请。”
宋箬溪看着面前两个客客气气的男人,莞尔一笑。
三人同往东苑剪秋厅。
这晚邺疏华和上官墨询相谈甚欢,宋箬溪坐在邺疏华身边,给他们斟酒,席间并没有多说话,有些话不用说口,彼此都已心中明了。
两个兴致高,喝了数十壶,喝得脸色发红,眼眸迷离,舌头说话都不含糊不清,已然喝醉。宋箬溪赶紧叫人送了两碗醒酒汤,邺疏华听话的喝了,上官墨询却怎么也不肯喝,唇角抿得紧紧的。
“少夫人,雒淇公子不肯喝。”香绣等人拿上官墨询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