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对的……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不需要说出来,你已经可以猜测到我的答案,是吧?
在杀乱破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也不是什么英雄作态,就是不喜欢那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人,我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没有理由束缚着你,让你被皇上无限度的利用,你适合多情,却不适合用情。
要知道,每个少女还在做梦的时候,心目中总会有一个白马王子。要么温文儒雅,要么阳光活泼,要么邪魅狂狷。如果说里正直善良的刘一向是那时的我在经历失恋之后,认为可托付终身的人。那么你,则是我还在16岁这条分割线上,最为欣赏的性格。不关乎正与邪,不过就是率性为之而已。你就像是我青春时节,叛逆的领军式人物一样。
我想放你自由,元寒岂,正如我不想成为刘一向的囚笼一样。不过你们好像不那么幸运,在我难得一次的豁达时,竟然双双送了命。命运真是好笑得不可思议。
“小姐,您把刘公子和元公子葬得那么近,你不觉得他们死了也不会安宁吗?会打架的吧?”张福刚刚办完元寒岂改葬的事宜,心直口快的问道。
“挺好的,那样他们就不会寂寞了。”江诺薇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隆起的被子不高,可见被子底下的身躯是多么瘦弱。
“小姐,您冷么?我再给您加点被子?或者是炭火?”张福看她唇色发白,生怕她又觉得冷了。
“不用了,这才秋天呢,再盖被子我该被压扁了。”更何况我感受不到寒冷与温暖。要不是为了让刚刚有孕的翠玉安心,江诺薇可不愿在这种天气把自己裹成毛毛虫。
“那,我下去了,有事您就摇铃。”张福指了指床边的铃铛。
江诺薇点了点头,她现在说话的声音不高,总是有气无力的。因而翠玉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挂了铃铛,方便她叫人。
见张福走远了,她慢悠悠的掀开了被子,扶着床沿慢慢的走过去。才走没几步路,腿便软了。她慢悠悠的坐到了地上,想等自己的腿脚有劲了再走。前方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往上看去,是牧端那张加了刀疤特效的路人脸。
他一声不吭的把她扶起来,充当了人rou拐杖。常年练武的人,肌rou紧实,手臂有力,她觉得自己被他扶着,就和被拎起来的小鸡一样。
在牧端的帮助下,她坐在了凳子上,自个儿拿起茶壶,茶壶里的茶是刚换的,还热,也满。以江诺薇现在的臂力,拿起来有点晃悠。
牧端不说话,握着她的手,默默的帮助她倒着。
双手握着茶杯,江诺薇看着袅袅上升的雾气,道:“你倒是了解我的固执。”
“阁主说了,你需要的是辅助,不是越俎代庖。”牧端不看她的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饰物。
“你这说话的方式,让我想到第一次见到牧歌的时候。”江诺薇笑了笑,“你能帮我拿几本书过来我房间吗?就是那种方便取名的书,说文解字类型的书籍。”
“我扶你过去,再拿。”牧端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过去。
书本都堆在了床上,江诺薇翻着书页,看着那些字的意思,思考着孩子的名字。脑子的灵活程度大不如前了,看着看着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醒来,江诺薇发觉自己的床前有一个称手的拐杖,还细心的垫了软布和棉花。她摸着拐杖,觉得牧端这糙汉子能够做到这步,实属不易。
“还算实用,谢谢你牧端。如果可以的话,等我死了,把这拐杖烧给我吧。”江诺薇虽看不到牧端,却猜他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牧端自是不会回答她这话,她并不在意。
给孩子取名这事,江诺薇慎之又慎,甚至于把生活的重心从复活那两人到了翻书取名字。可供选择的太多,决定了一个又一个,最终还是被她自己否决了。
“小姐,您别看了,眼睛不疼吗?”翠玉坐到床边,帮她揉了揉眼睛。
“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追我。”江诺薇笑了笑,“我怕是快被追上了,孩子的名字马虎不得,但我的时间也不多。”
“呸呸呸,坏话不要,统统丢掉!”翠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唇,还像是从她嘴角处抓到了什么似地,做了一个往地上狠狠摔东西的姿势。
“我的东西,将来都留给这孩子。”江诺薇的手无力的放在翠玉的肚子处。
“小姐,别说这些。小姐人心善,会长命百岁了!”
江诺薇笑起来,“心善?哈哈……”
听见江诺薇的笑声戛然而止,翠玉道:“小姐?”
“翠玉,我困了,你出去吧。”
“嗯,您好好歇息。”翠玉为她掖好被子,回头多看了她几眼,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卷着被子在笑。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总之很久。因为江诺薇醒来的时候,张福和翠玉都在床前,两人都是眼红红的。
“翠玉,房里钻进风沙了?”
“是啊,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尽往房里丢沙子,弄得沙子迷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