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聚人以群分,他身边的朋友也多是些不好诗书的,至于这诗会嘛纯粹是跑过来凑个热闹。
最先看见贺离的是魏家三郎,他今天早上在家里看了一出认亲大戏,火急火燎地就跑出来跟大家伙儿分享,“贺离你来的正好,我正说到关键时候呢,你也来听听。”
贺离找了个空位坐下,就听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言语中难免提及长公主府,说一次众人的目光就往贺离身上靠一次。
辛都被看的汗毛倒竖,贺离似无所觉依旧玩儿着手中扇子。
魏家三郎说到最后叹了一声气,“这莲漪胆子也太大了,她图个什么呀。”
“图个权势图个名声呗。”有人答道:“原以为是个悦目佳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真叫人不齿。”
魏家三郎灌了一杯冷茶,“还有呢,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整天端的个什么似的,结果呢,和周继言那事儿就不说了,没想到九王爷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听那口气关系亲着呢。”
“这叫九王妃知道了那还得了?”九王妃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泼辣,王府里就只有两个贵太妃赐下来的侍妾,她娘家势大,父兄都在镇守边关,自己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强势的很,府中大小事上赵重原是一点儿都不敢跟她杠的。
一屋子人你说点儿八卦我扯点儿瞎话,热闹的很。魏家三郎说完了莲漪的事,自觉完成拆穿那女人真面目的重任后坐在圆凳上取了一块糕点,戳了戳贺离的胳膊,“你最近怎么样啊?”
魏家三郎这话刚问出口,屋内的视线又再一次聚集在了贺离身上,贺离手转着折扇,闲闲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长公主府啊。”魏家三郎好奇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贺离挑了挑眉,折扇抵着下巴,“吃吃喝喝呗,还能怎么样。”
魏家三郎道:“你气色看起来倒还好,只是我听大伯说长公主府里可不止一个。”
贺离答道:“十八个。”
魏家三郎的眼神瞬间变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可怎么得了!你还是找贺大人想想办法把你捞出来吧。”太可怜了,他这兄弟真是太可怜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得行妇人争宠邀媚之事,这怎么受得了啊!
贺离斜睨了他一眼,“我在公主府过的挺好。”
“你不会是傻了吧?”魏家三郎激动地比了比手指头,“十八个!我爹我叔我大伯的后院儿总共加起来才这么多,整天都斗的地动山摇的,你在公主府能好得了?”
“再说了,儿郎三妻四妾才是美事,你这……算是什么事儿嘛!”说到这儿魏家三郎来气了,怒道:“都是周继言那个祸害,全赖他惹得事儿,要不然长公主也不会弄出招面首的事来。”
还没和离就天天跟在莲漪身后头跑,和离书签了当天下午就跟人对酒当歌,是他他也跟长公主一样气出毛病来!
他说的大声,周继言刚推门进来就一字不落的全部接收了。他最近在军中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得了假出来一趟,听到魏家三郎的话,积蓄了多日的烦躁不耐尽数涌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门,面无表情道:“赖我?魏三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魏家三郎冷哼道:“我看你才是脑子被驴踢了。”
周继言走到他面前,目光在相当悠闲的贺离身上落了一瞬,又对上魏家三郎,“我已经跟她和离了,她想干什么关我什么事?这就是她放荡本性也说不一定,我不正好成全了她?”私下里聚在一起说话,难免口无遮拦,周继言又道:“她水性杨花,入了一屋子男人快活,就因为她是长公主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因为仪华长公主广招面首的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少说过难听的话,反正私底下你说过我也说过,也没人捣出去,这些个人说起话来礼仪规矩都抛在脑后了。
诸人听了也没太大的感觉,在他们眼里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女人多了男人那就是放荡,周继言也没说错。
周继言爱好附庸风雅,喜欢读个书念个诗什么,魏家三郎胸无点墨,张着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贺离面色一沉,啪的将折扇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黑眸幽寂,冷声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周继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面上似是覆有冷霜,明显动了气,惊奇动了动眉,笑道:“贺离啊贺离,你不会是把她当做你的女人了吧?”他轻嗤一声,“那可是十八个男人的女人,不对,还得再加上一个我,十九个。”
贺离扯着嘴角,抬腿一脚踹在对方肚子,用的力似乎有些大,周继言的笑言戛然而止不说,整个人都被踹到了墙角,旁边的桌子都叫他给撞翻了,碗碟碎了一地。
“贺离,你发什么疯呢?”魏家三郎拉住贺离,他却是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冷笑连连地走过去又抓着衣襟将周继言拎了起来,他握着折扇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脸,“叫你嘴巴放干净点,耳聋了听不见是不是?”
“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