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体内灵力翻涌。
属于傅兰的魂魄被灵力所逼从蒋韩蓉的体内移出,楚意从屋里取了那件她在东宫亲自绣样的衣裙,抬手点火烧给了她。
红裙繁复,像极了出嫁新娘的喜服,她立在空中拜谢,不过须臾便没了踪影。
凉风卷起地上残花,楚意缓声道:“缘续来生,万望安好。”
傅兰离开,楚意便开始收拾残局,她将庭院里收拾了一番,确信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将沾血的衣袍毁尸灭迹,抱着昏迷不醒的蒋韩蓉回了东宫。
春江见着她,转看了眼床上的人,“她走了?”
楚意点头,“走了,现在这个是真正的蒋家大小姐。”她四处检查了一番,“我走了,你看着她点。”
春江哦了一声,楚意走时带起风,弄的灯架上的烛火摇曳。她坐在江边,凝视着蒋韩蓉出神,叹了口气,“想到那疯子走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楚意飞速回了北苑,傅容也已经收拾好了,等她一现身便径直去往东宫找了太子。
楚意伸了个懒腰,想着现在还早便没回画里,躺在傅容床上浅眠,画中地方狭窄,哪里比的上这宽床软枕舒服。
明明晚上Yin云密布,第二日出奇的竟是个大晴天,日头瞧着极猛但温度不高,傅容一晚都没回来,楚意扒在窗前想着这烦闷的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
靖德帝一整晚不见踪影,长信殿宫人焦急如焚,于辰时三刻巡逻侍卫路过桃玉轩闻有血腥,冲进去发现了惨死庭院的靖德帝。
唐皇后和谢太后匆匆赶来,暗红血渍直击眼球,谢太后摇摇欲坠,头昏眼花,道:“是谁?究竟是谁!”
唐皇后扶着她打量院中,在视线触及地上散乱的匕首时目光一顿,她又惊觉此处乃是桃玉轩,脑子里止不住地乱想,在谢太后低泣的时候低声道:“母后,咱们还是回去吧。”
唐皇后将谢太后送回了永乐宫,才领着宫人去了太子那儿,太子正忙着去往朝政殿,她叫住他,神色复杂,“皇儿,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太子向来不信这些,“母后是伤心的糊涂了?”
伤心的糊涂了?唐皇后暗自冷笑,她有什么好伤心的?那男人死了不正和她意吗,他合该去死的。
太子去处理事情了,唐皇后站在东宫院墙下看着自己的手,扯着嘴角泛起冷笑,当初她偷偷塞给了褚兰一把刀,褚兰是动手了,可惜她没能一刀将那人捅死了去,她真是可惜好久的。
“也许这个世上真有鬼神也说不一定呢,看,遭报应了吧。”
皇帝驾崩,举朝皆惊,人心惶惶。
谢太后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唐皇后坐镇后宫,太子抚慰朝堂,哪怕君主突然离世,却也没有对朝政之事造成太大的异动。
靖德帝惨死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太子一边处理朝事一边派人查探真凶,但查探进程举步维艰,时间一长拖的太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太子素有仁义,登基后对诸位兄弟都相当大方,尤其是和他一向交好的傅容,被封了景王接手户部,择日出宫建府。
在傅容搬出皇宫的前一天晚上楚意去了趟凤梧宫,唐皇后在傅熙登基不久后就搬进了永乐宫旁边的福寿宫,凤梧宫则成了新任皇后蒋韩蓉的起居之所。
因为傅兰附身,蒋韩蓉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无论怎么回想她的脑子里始终有很长一段空白记忆,不过好在有蒋家严苛的教育打底,又有忠心耿耿的彩玉在身边伺候着,再加上傅熙对她也多有爱护,在后宫生活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蒋韩蓉从东宫搬走的时候彩玉将春江也带了去,悬挂在寝殿长榻后头的墙壁上。
“在看什么?”楚意从外头进来就见春江怔怔地看着摇晃的珠帘出神。
“没看什么。”春江兴致乏乏,“你怎么又来了?”
楚意压低声音答道:“你是想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出宫去?”
春江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你一起吧。”
对于她的回答楚意略有诧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呢。”
“我干什么要留下?”春江没好气地反问道。
楚意对着层层床幔后头的人影抬了抬下巴,“她不是遥遥的转世?你难道就没打算过要折腾她?”
春江被噎了一下,刚开始她还真有这个打算,不过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她不欲多说,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楚意挑了挑眉,“哟,这脾气可真大,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先走好了。”
她转了身作势就要离开,春江气的跳脚,“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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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个大好晴天,傅容总算是带着上头拨下来的人手搬进了修葺完毕的景王府。他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哪怕年岁已经够了,也仍没有定下亲事,府中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他便叫大宫女莹草一手接了府中大小事务。
傅容闲的在卧房里和楚意下棋,他单手支颐,指尖夹着黑子落放在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