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一样站到安思淼面前,眉梢眼角都笑着问:“怎么样?”
安思淼瞥了他一眼,伸手帮他整了整领子,说了句“等一下”便去了衣帽间,很快就拿了一堆东西出来。
桑鹤轩仔细看了看,有一条深灰色菱格Armani领带,还有铂金的镶钻领带环,以及黑色钻石袖扣。他有些意外地睨着她,她一本正经地帮他打好领带,将领带环戴在领结处,又仔细地将袖扣按好,这才松了口气,拿了西装外套递给他,说:“搞定。”
桑鹤轩顺从地穿上外套,系上扣子站到穿衣镜前,总觉得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比往日挺拔很多,难道是因为挑衣服的人不同?
“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吗?也快中午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出发吧。”安思淼拿了包望着站在镜子前的桑鹤轩,先不说他并不是个自恋的人,就算他自恋,也绝对有自恋的资本。男人的西装左右不过那么几款,看上去都差不多,但穿在他身上却截然不同。
一种气质搭一种衣服,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感觉,桑鹤轩无疑是其中最英俊的那个。
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将来还会是她孩子的父亲。
安思淼觉得有些怅然,桑鹤轩却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牵着她离开。两人一起下楼,下属将车开到门口,桑鹤轩打发了人到另外一辆车上随行,自己亲自开车载着安思淼下山吃饭。
因为吃完饭要去祭拜公婆,安思淼就没让桑鹤轩去麻烦的地方,在路边随便找了间干净的餐厅,吃完就出发了。
如安思淼所言,今天天气真的非常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穿着裙子和衬衣的安思淼自然不觉得热,但穿着正统西装的桑鹤轩也没出一滴汗,这令她非常不解。
去墓园的路上,安思淼忍不住问他:“你穿的这么多,也不见你出汗,不热?”
桑鹤轩注视着前方专心开车,嘴上认真回答她的问题:“餐厅和车上都有冷气,在外面呆的时间不长,自然不热。”
安思淼觉得有点惭愧,因为就算车上和餐厅有冷气,让她像他那样穿那么多在外面站一小下,也会出热一身汗。
或许是瞧见安思淼表情羞愧,桑鹤轩不知何意地添了句:“心静自然凉。”
“……”这是说她心里不静啊,安思淼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心不静的人是你才对。
桑鹤轩不置可否,嘴角噙笑一路疾驰,两人在下午两点多顺利到达墓园。
桑老先生和夫人的墓园建在桑鹤轩单独买的一块风水宝地上,占地面积很大,依山傍水,景致优美。似乎不管哪里的墓园,都有一个奇怪共同点,那就是即便青天白日走在里面,也会觉得冷意森森。
安思淼和桑鹤轩一起朝墓址走,不时摩挲着手臂,桑鹤轩察觉到此,挽住了她的胳膊,朝身后跟着的几人微一抬手,那几人便停在了原地。
他独自牵着她绕过一片湖,又走了大概三百米,就看见了桑老先生和夫人的墓。墓碑周围的石灰地面不染纤尘,新鲜的花束摆在墓碑前,昭示着这里有专人打扫看守。
“桑先生,您来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性老者从不远处走来,谦卑地朝桑鹤轩微微俯身,低声道了句好。
安思淼心里下了确认,这位应该就是看守墓园的人吧。见对方朝她点头,她也立刻朝对方回了一礼。
“这是项锦台项老,是家里的远房叔叔,也是爸妈的守墓人。”
项锦台在桑鹤轩朝安思淼介绍完他后,淡淡地对她笑了笑。他是桑家的远亲,未婚配、无子女,除了桑鹤轩外,他其他的亲戚都已过世。或许是常守在墓园的原因,项锦台看上去沉默而瘦削,黑衣黑裤,眼神表情都Yin气弥漫。
“这位就是桑太太吧。”项锦台的笑稍纵即逝,打过招呼就对桑鹤轩道,“要上香吗,桑先生。”
桑鹤轩点点头,项锦台便转身去拿香了,他回来得很快,将拿来的香分给桑鹤轩和安思淼,每人三根,不多不少。
“桑先生如今事业有成,夫妻和睦,桑老先生和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高兴。”项锦台欣慰地朝两人再次微一俯身,无声告辞了。
桑鹤轩看向安思淼,道:“上香吧。”
他拿出打火机,熟稔地将香点着,两人一齐跪在蒲团,朝墓碑恭敬地跪拜上香。
上香完毕,两人起身后撤,桑鹤轩盯着两人的香,久久没有言语。
安思淼猜测,他大概是在心里对父母倾诉着什么吧,作为男人,有些话桑鹤轩可能不愿说出口,更不愿在她面前说,他总是很安静,安静得令人心酸。
直到香烧得差不多,桑鹤轩才有了动作,他走到前方蹲在香前,望着他方才烧的香蹙起了眉。
“怎么了?”安思淼走到他身边疑惑问。
桑鹤轩执起那香拿给安思淼看:“古语有言,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安思淼也皱起了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