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淼看向他道:“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桑鹤轩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开了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明天是你生日。”他轻声说,“不休息一天?”
安思淼走进屋里把门关上,失笑道:“不必,没那么重要。”
桑鹤轩不知何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瞥向他说:“别担心,我知道31号是你的生日,那天星期五,我会请假的。”
桑鹤轩意味不明地笑了:“你的生日不请假,我的生日却要请假。”
安思淼拿着蔬菜袋子朝餐厅走,理所当然道:“当然了,因为我还有爸爸妈妈和外公,但你只有我啊。”
桑鹤轩愣住了,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安思淼从袋子里拿出茄子,下意识望向他问:“吃茄子好吗?”
她这一看他,就发现他神色复杂,明明勾着嘴角,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完了,又心疼了。安思淼仓促地低下头。
也就在这时,桑鹤轩低沉地说了声“好”。
吃过饭,两人如往日一样上床休息,今天安思淼不打算纠缠桑鹤轩了,她也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于是心安理得地借着小灯看书,鼻子上架着一副近视镜,眉头蹙着,似乎十分认真。
桑鹤轩躺在那什么也没做,时不时不动声色地睨她一、眼,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他居然坐起身从她手里夺过了那本书,看了看封面又看了看里面,皱起了修长的眉。
安思淼脸一红,想要把书夺回来,桑鹤轩却把书里的内容念了出来:“他将她禁锢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唇……”他念到这笑出了声,“这根本不符合逻辑,既然是把她禁锢在怀里,怎么额头还抵着她的唇?”他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安思淼咬着下唇把书夺回来,合上后塞回抽屉,气鼓鼓地关了灯躺下道:“睡觉!”
桑鹤轩依旧坐着,他靠在床头垂眼望着她柔声说道:“那本书内容和题目好像不对,都讲这些的吗?”
安思淼窘迫地用被子盖住脸,在被窝听见了他低沉动听的笑声。
她有些气不过,看见也就算了,还当面揭穿她,他就这么报答她刚刚给他的台阶?
大脑处于愤怒状态,安思淼心生一计,从被窝里慢慢靠近他,透过被子缝隙投射进来的微光,努力寻找着目的地,然后成功掐住了他的腰。
“嗯?”
一声疑惑从头顶传来,安思淼偷笑着挠他痒痒,可谁知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思淼不死心地在他腰部和小腹处挠了半天,把他整齐的睡衣都给弄乱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等她的手位置有点偏移的时候,桑鹤轩才终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上去。
安思淼怔怔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桑鹤轩没戴眼镜,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沙哑低沉地发出三个字:“别闹了。”
安思淼又一次脸上发烫,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乖乖躺好不再乱动。
寂静的房间里渐渐响起平稳的呼吸声,桑鹤轩侧头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女孩,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微微点着。他刚刚出去接她之前收到了下属的通知,汪永年要回来了,就在明天。
在部队时,老首长尽职尽责,退休后身体很不好。他在疗养院里呆了两年多,一直都没什么起色,现在这样急着赶回来,应该是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了。
轻轻抬手,修长的手指压在薄薄的唇上,桑鹤轩清俊的脸上露出思索。
他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跟这位不算陌生的前辈沟通,好让自己的目的可以尽快且稳妥地实现。
次日一早,安思淼也得到了汪永年回来的消息,今天刚好是她的生日,她别提多高兴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早就决定了晚上和桑鹤轩一起过生日,恐怕没办法和外公一起了。
安思淼的外公只有她这么一个外孙女,她从出生就备受宠爱,可以说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整个家里的核心。不过老爷子也是明事理的人,自己唯一的女儿既然嫁给了人家,就是人家的妻子,再怎么喜欢外孙女,外孙女的大事也还是由安父拍板,老爷从不插手。
谁知这一次一次不插手,就真出了不小的问题。
汪永年回到安家就发了很大的脾气,安父安母都没能幸免,最受责备的便是安父。
老爷子对安父的不负责任很生气,觉得安父没搞清楚人家的背景就把人嫁了、全凭介绍人的人品和介绍,甚至都没调查好对方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就鲁莽行事,实在有违他的年龄。
安父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听着,身边的安母幽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却又不敢插话,因为是她过于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又粗心大意地没有细细追究桑鹤轩的背景,所以才落得老爷子这么生气。自家老公只不过是代她受过罢了,不过她是不会说的,说了只会闹得更大。
隔着一层亲疏关系,老爷子也不会把话讲得太难听,一旦知道安母责任最大,老爷子恐怕得把茶几给掀起来。
安思淼带着桑鹤轩进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