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庶出的三小姐,在家受尽欺负。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有大夫人都成天欺负她……
骆银瓶心一沉:完了,宅斗,她的短板,别提演了,一看文字就觉脑仁疼。
脑袋一疼,就有些按耐不住地烦躁,原是专心致志钻研剧本,这会也禁不住开起小差来。骆银瓶环望四周,见韩月朗背后挂着丝丝儿,一直吊在空中,不断旋转下降。再被吊起来,重新下降……
骆银瓶便忍不住询问锦书,退票后怎么处理的,还演吗?
锦书道:“演,当然演!昨日娘子你是不在,郎君誓师,振振道‘必须继续演,而且一定要演好下去。’郎君将丝丝儿全都检查加固了。今日他重新演练,据说所有涉及挂丝的戏份,都要过上一千遍,若有失误,就再来一千遍……直到没有失误。而后就不停歇地重开。”
骆银瓶闻言,对韩月朗生出几分敬佩来,心想:这点上,他倒是她的同类人。
这么一想,又对重新起了钻研劲,继续读下去。
被女主带回家后,因为世子的长相惊为天人,同父异母的两位嫡姐也看上了他,想方设法接近。其中,二姐长得好看,样貌上属于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型,内里心机就比较多,接近世子,迫害女主的手段都比较高。
骆银瓶心想:嗯,这个是恶毒女二没跑了。
而女主的大姐,则肥硕丑陋,脸上有一颗长毛的大痣,而且头脑简单,自我感觉良好。她追求世子的方式皆滑稽夸张,是整部剧里最傻的笑料。
骆银瓶心想:嗯,这个是我的角色没跑了。
她一面读,一面默默地在心里背着“大痣姐”的戏词:
“哎呀,小公子哪里去呀?唉,小公子别跑呀!”
“公子,你这样对人家,怎么说得过去!”
“讨厌啦!”
“我家世又好,还这么好看,公子不喜欢我喜欢谁?难不成喜欢那个贱婢?”
“公子,你瞧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了么,围着绕着,那就是我和你呀!”
……
总而言之,大痣姐有着迷之自信,自我感觉与视觉形成极大差异,举止出格而戏词怎么夸张怎么来。
骆银瓶揣摩着,默背着……突然就觉得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这种很强烈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脑袋,默默给自己洗脑加打气:不羞耻,都是为了戏!骆银瓶,你能行的!
为了证明只是为了演戏,她是一名尽责尽职的谐角,骆银瓶尝试着有表情,语调起伏地演出来,伴随小幅度肢体动作……
好吧,她承认并且确认这段戏词真是羞耻到天上去了。
骆银瓶垂着脑袋往后看,发现大痣姐到后来还有强吻世子的剧情!!!
然后世子马上吐了……
再往后看,大痣姐给世子下春天的药,当然没有得手,反而Yin差阳错促成女主和世子在一起了——但此时此刻女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痣姐给世子下药!
她要吻世子还要主动给他下药!
第6章 第 6 章
骆银瓶觉得脑袋有点炸,她抬起头来晃脑袋,刚好看见正在天上飞来飞去韩月朗……盯了他半晌,她脸皮不仅有点烫。
越来越烫。
突然,同韩月朗眼神对上了!!
对上了!
骆银瓶猛地低头,假装继续看剧本——实际上根本看不进去。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时候,只听见耳畔传来男声:“你这头都快扎进本子里了。”
骆银瓶这才抬起头来。
发现说好的,正对站着的是韩月朗。
唰,耳根瞬红,再次低头。
韩月朗道:“抬起头来。”
骆银瓶眼睛假装盯在本子上,心头乱撞,不断问自己:抬不抬,抬不抬……
韩月朗突然出手,从她手上抽掉了本子。他拿起一看,道:“哦,你在看。”语气居然非常平淡、寻常。
韩月朗又道:“这戏下月要演,待会我和你对对本子,里头有些你我的对戏。”
骆银瓶抬头:“待会,什么时候?”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惊悚,韩月朗后退一步,道:“半个时辰后吧,我要出去一趟,路上同你对戏。”
他说完,便离开了,从怀璧堂出去,身影消失不见的那种。
留下的骆银瓶,默默搓着双手,有些不安。一来她非常不擅长等人,别人随意落下的约定往往会令她不知所措。二来,她有点怕对戏表现不好,会遭韩月朗训斥和驱逐。
所以,更加努力地练习戏词吧!
骆银瓶这会脑子里也没什么羞不羞了,就想着把戏词背好,别被明月剧院踢出去了。她低头看剧本,练习戏词和表情、还有举止,中途还向锦衣请教了两回。这些事全部做完,再一瞧怀璧堂的水钟,还差一点点就滴到半个时辰。
骆银瓶开始等起韩月郎,许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