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已经没声儿了,人坐在冲锋车里,两手放在腿上,低着头,有时候抬手抹抹泪。
韩心走过来,弯下腰,“上哪儿去了,不是说在门口等,”她得编瞎话儿呀,可一时又没有头绪,“我的包儿呢,”左右看,典型跑题儿。
韩心也没逼她,慢慢起身,“她的包儿呢,”赶紧地就有人递上来,
递给她,
她自己耸着鼻子在包儿里翻,最后一看,她自己的手机摔的稀烂,手机卡都摔不见了,何未那只手机也摔开了估计也难好。咳,她翻包儿的模样又磨蹭又娇气,关键是手腕那嫩,怎受得得手铐一夹,红红一圈儿印,照业死,韩心看了都蹙起眉头。
捉着包要下车,结果这一折腾腿发软,下来一歪差点摔地上,幸而韩心抱住了她的腰,这一挨着他,加上明显见到他眼里的心疼,来神鸟,小母螳螂压抑多时的委屈就要爆发!他刚一来时眼神还是淡静的撒,无波无纹,甚至,可能还觉得她多事,现在,你叫她见到心疼,又这么一抱……嘿,她也晓得旁边有人,不能总叫他这样抱着,眼里又噙着泪推开他,哎呦,那眼里的委屈依赖喏,这一段儿,一手都是韩心照顾她,不依赖都不行……韩心看她一眼,似恨铁不成钢,着实人多不好说她,扶她站好,领着她又向大会堂里走去。
这次肯定一路通顺,上了楼,去元首休息室。这会儿演出还没结束,就算结束了元首也还要接见演员合影什么的,不是一会儿上得来的事儿。
终于进来没人了,韩心这才转过身看她,小母螳螂两手拎着包儿放在身前,眼泪兮兮地望着他,
他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腕抬起,拇指摩挲着那红痕,低着头也没做声,
别这么疼她,她越得寸进尺!
哭出呜呜声儿了,韩心终还是把她搂了过来,低头抬手抹她的眼泪,“怪鬼,你到处跑什么,”
“我,我就想想办法进去,手机又没电了……”
“你看你有什么用,多大个地方都能叫人当贼把你逮住,”
“我像贼么,我就是包儿被吓掉地上了要去捡他们就把我铐住……”哎呦,一想起自己那般狼狈地被反铐着一颠一簸还走了段路程,子羞羞臊得脸又通红,哭得更厉害,手还握成小拳头捶他一下,因为越想越丑,
韩心低笑,抱着她轻轻耸了耸,真像他的个大女孩儿,“好了好了,多大个事儿还一直哭……”低头看她,他的脸颊挨着她的额头,子羞指甲抠着他军装扣子,“我想先回家,我今天的事就别多说出去了。”
嗯,她还算识大体,
这灯光下一看,红痕虽没破皮,可嫩白手腕儿上看上去还是刺眼无比,这要首长见了,……不说元首真会追究哪个人,毕竟存了这心不好,所有人也都是照章办事,何苦叫首长心里怪罪。
“嗯,不过还是要首长看见你,他也放心。”
子羞点点头。
韩心给张涵良打了个电话,这全场啊可能也只有他和张涵良能带手机进去了。然后带着子羞走安全通道站在二楼贵宾通道口,子羞立在那里,楼下正对着的主席台元首正与演员们一一握手。看见张涵良跟首长耳语了几句,首长向二楼投来一眼,子羞还委委屈屈小小摆摆手,……咳,这就是他的个心疙瘩!哪怕只这么看一眼,权禹的心放下了。接着,韩心接到张涵良的回电,说,听子羞的。
子羞说我今晚回自己家,等手腕的印子消了,明天再去见权禹。韩心没异议,送她回家。
却,
还没驶进她家那条巷子,就见几轮消防车呜呜神赶着也往那个方向开,子羞还疑惑这是怎么了,
等再开近……
噢,这是存心急疯她!
就是她家那排房子着火了!熊熊大火一点不亚于胭脂胡同那次!
“子羞!”韩心拦都拦不住,她已经跑下了车……
而此时,小指甲盖儿大人已然效率地买到了去往西宁的火车票,在候车室悠然候着准备凌晨登车呢。
☆、198
春节是什么,春节就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想一把火烧掉了祥和,多少人要哭天抢地,秋子羞赶上了这一拨儿。
六七台救火龙加足马力往里喷啊,警戒线外全是人,有哭天抢地的家属,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好几条街外的都跑来了。
秋子羞就抓着那警戒绳在哭天抢地的队伍里哭得像个孩子,韩心过来拉她的胳膊,“子羞,我们先回去。”你说她凑个什么热闹,现场乱哄哄,韩心却已经打听清楚,确定里面没有伤亡,也跟她说了。好吧,你说你关心你家你舅舅无可厚非,让你像个流离失所的孩子加入那些哭天抢地的队伍发泄一下情绪也算了,现在火都扑的差不多了,你还跟着那些大妈老婶子一起哭,还不消停,像哭丧,这又是为哪般?你晓不晓得她们现在还在这样夸张的哭,是在争取最大的同情,将后来算赔偿都是有说法的,你在里面凑个什么热闹!
完全说不通,韩心轻轻拉她的胳膊,她还使劲一甩,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