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袋里便摸到了一支玻璃瓶,余光里悄悄瞥了一眼颜景一,见他没看过来,他不动声色的将玻璃瓶扒拉到一边,再次往里头掏了掏,这回摸到的是一块块状物。他将那块东西拿出来,是一块饼干,却不是压缩的那种军粮。再次悄悄瞥了眼仍旧没看向这边的颜景一,他捏着饼干的手紧了紧,随即笑着转过头:“真是巧,我兜里还有块饼干。我洗澡有些慢,你要是肚子饿就先垫垫底吧。”说着,他伸手将饼干递到了颜景一面前。
颜景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饼干,接着伸手接了过来:“野莓味儿,是我喜欢的口味。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这些零碎啊。”边说他便将饼干揣进了裤兜里。
李舒霖看的眼神一暗,不过怕引起他怀疑也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脱裤子,嘴里顺势说道:“偶尔添添零嘴也不错。你也知道,军医处里一忙起来就只能喂两管营养剂,时间长了哪受得了。”
颜景一闻言只是笑笑,李舒霖见他没有起疑也就不再说话,快速将裤子扒下来放在衣服旁边,便迈步往水里走去。伸手捞水拍了拍胸口,等着做好了准备便钻进了水里。
不得不说深秋的水同天气一样有些Yin冷,即便做好了准备进水的那一刻也感觉到了牙齿打架的颤抖。李舒霖刚在水里滚了一圈就觉得有些受不了。然后抬头看岸上的颜景一,想着那一块还没被他吃掉的饼干,他又觉得心有不甘,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泡在水里。
他的这一堆小动作颜景一自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假装没看见罢了。这深秋的山溪溪水本就寒冷,昨儿清晨王强和李沛收拾了个锦毛鸟都直呼冻手,更遑论这还入了夜。李舒霖为了算计他倒也算下了血本,既然他说自己洗的慢,那他倒不介意多等些时间,看着他冻得嘴唇直哆嗦却还强撑着站在水里的狼狈模样,他没来由的就觉得一阵暗爽。
不过他也知道万事也都有个度,若是真这么给冻病了,那岂不是浪费了一番算计。是以在坐了十多分钟后,他抬头看向水里的李舒霖,扬声道:“舒霖,你这还没好呢?我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李舒霖泡在水里冻得嘴唇发紫,这时候听见这话却是眼前一亮,跟着扬声大喊道:“我怕是还要一会儿,不如你先吃了饼干垫垫底?”嗓音明显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颜景一从兜里摸出饼干朝他晃了晃,接着拆开包装掰了一块喂进嘴里,抬眼正好看见李舒霖兴奋的目光,他不由朝他笑了笑,那灿烂的笑脸险些晃花了人的眼睛。
颜景一吃完饼干又坐了会儿,见李舒霖还在水里泡着,知道他怕是在等自己药效发作。趁着这时间,他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做点什么。摸了摸方才趁着他入水时在他口袋里翻到的玻璃瓶药剂,他扬唇对水里的人道:“舒霖,我去附近小解一下,很快回来。”
李舒霖不疑有他,爽快的答应了,又像是想到什么,嘱咐他动作快些。颜景一应了声,便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借着树木的遮掩,他召唤出自己的小白狐,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小白狐便摇了摇尾巴,旁边立马出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来,颜景一招呼小白狐把人赶到河边,他便拿着药剂去了小溪上游。打开玻璃瓶将瓶子连同药剂尽数扔进溪水里,他捂着鼻子走了回去,却没有回溪边,而是立在暗处观察着李舒霖的反应。
拜李舒霖他自己所赐,那瓶药剂全是提炼过后的Jing华,整整一瓶有十毫升左右,就那分量,即便是大象沾上一丝也能被情.欲催得发狂,所以他并不担心溪水将它稀释掉。
约摸等了一刻钟,独属于李舒霖橙花味的信息素自溪边传了过来,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丝,但仍是被同样身为敏感的向导的颜景一所捕捉到了。这时候的李舒霖尚未发现自己的不对劲,颜景一深深看了河边一眼,接着又招呼小白狐往营地而去,而他仍旧躲在暗处Cao控。
驻扎的营地旁,张湾一群人正翻烤着架子上的烤rou,一边东拉西扯的闲聊。两个向导出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强一边添着柴火一边往林子里望,嘴里不由嘀咕道:“两个大男人,洗个澡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恰好所有人都停了说话声,自然也就听见了。朱子君不由笑了一声,揶揄道:“人能和你个糙汉子一样吗。谁不知道向导最是注重整洁的人,洗一个小时有啥好稀奇的。”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看向王强,瞧着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由都笑出了声,王强被这么一闹,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挠挠头不吭声了。
正这时,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众人转头看过去,就瞧见李舒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脑袋探头探尾的,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见大伙儿都看了过来,李舒霖又把脑袋探出去半个,红着脸喊了声队长,“我衣服在水里弄shi了,你能不能在我包里给我拿一件新的?”
朱子君乍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谁不知道李舒霖李医师向来注重隐私,就连在军团里,洗澡都必须一个人一间,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