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些房间已经浮起一层薄灰,水瓶里的百合已经枯萎发脆,再优越的环境也避免不了颓败,那高高的华丽的吊灯、沉重的书柜、长到拖地的窗帘,需要无数人力来打扫,擦拭,才能继续保持光鲜。
这天他被男人放到高高的栏杆上,下体塞着一根按摩棒,男人边温柔地搅动边告诉他,明天我们搬出去。
他一言不发。自那天从被男人救回来起就再未说话。
纱窗下面飞鸟的尸体已经堆成一座小山,暑假结束了。
周彤彤安安静静坐在车上,好像一尊Jing美的瓷娃娃,她的头发被绑成两股垂在胸前,分别被Jing巧的发夹固定——左边爱心,右边樱桃。
此刻她的眼睛大大睁着,死死盯着眼前的空气,一动不动。她的父母就坐在前排,离她不到1米的地方,她渴望他们能转过来给她一个笑容,或者摸摸她的头。但是没有,因为她的父母再次冷战了,6岁的她还不懂“冷战”这个词代表的含义,但她知道那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每一次出现,都会把自己和父母隔绝起来,让他们之前隔着厚厚的玻璃,隔着长长的海峡。
周彤彤多么想长出一双翅膀,飞越海峡,扑到母亲的怀里,再牵牵爸爸的大手。
但她没有翅膀。不敢哭,也不敢动。
她顺从地被保姆抱出去,其实她已经很大了,过了适合抱在怀里的年纪,如果平时爸爸看见,一定会训斥她,但是今天没有,爸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而母亲呢?她娇小的身体被宽大的座椅挡住,看不出任何踪迹。
她拒绝了保姆准备好的食物,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把床单拖到地上,剪开玩具熊的肚子,撕烂了所有童话书,做完这一切她又累又饿,趴在那张宽大的儿童床上默默流泪。
当周朝渭用钥匙打开房门后,她已经睡着了。保姆在门外听到她的尖叫,不敢去喊周先生和周太太,只能给他打电话。当时他正在自己的公寓陪林书看电影,险些失去林书,让他重新审视起这段关系,现在他又带上了周学长的面具,他们不再花大量时间在做爱上,周朝渭会温柔的陪他看书、看电视、买菜做饭、睡午觉,尽管林书仍旧一言不发。
想到这里周朝渭又有些暴躁。保姆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把他领到周彤彤门前。
“我爸呢?”他有些不耐烦的问,敲了敲门。
“开车出去了,和太太一起。”
“他又发什么疯。”
这次保姆不说话了,掏出钥匙递给他。
周朝渭接过钥匙,示意她留在外面。
这间粉色的房间本该属于一个天真的女孩,但是现在周彤彤把它变成了一个疯子的巢xue。干净的墙上被黑色水笔恶意地涂出杂乱的线条,打碎的瓷杯,撕烂的纸屑,剪烂的毛绒玩具,棉花被掏了一地,雪白的被子上还有凌乱的脚印。
周朝渭走过去,“别装睡了,是我。”
小女孩抬起埋在枕头里皱巴巴的脸,扑进哥哥怀里抽泣起来。
周朝渭回来的时候已经10点,林书没有等他,独自吃了饭,早早睡下。明天就开学了,他苦涩地想,人生中最荒唐的一个暑假。
周彤彤到了公寓兴奋地东跑西跑,一会要睡新床,一会要哥哥给她洗脚,周朝渭怒道:“自己洗!”
林书以为幻听,推开门差点被乱跑的周彤彤撞倒,“林老师!”周彤彤大叫:“你怎么在哥哥家呀?”
“……”我被你哥哥威胁囚禁我能这么给你说吗。
“周彤彤,过来,别去打扰林老师。”男人走过来,“有没有撞到哪?”
他的眼睛温柔的要滴水。
林书后退一步,下意识的说到:“没……没有。”
这是他一周以来对周朝渭说的第一句话,嗓子因为长久的不发声而有点沙哑,周朝渭突然很想亲亲他的嘴唇。
周彤彤站在两人中间,再次为这奇怪的氛围而困惑,她甜甜说:“哥哥,我想要林老师帮我洗脸。”
周朝渭:“……”
浴室里,林书有些笨拙的为周彤彤擦脸,他虽然长了女人的器官,但并不代表他有女性的细致,周彤彤又是个十分能作的小孩,一会大喊脸痛,一会说没洗干净。林书被她抱怨的头大,无奈道:“要不叫周朝渭进来帮你洗吧。”
话音刚落,手中的帕子被拽下,只见周彤彤熟练地草草擦了了两下,仿佛擦的是一块木头:“好了!”
林书背过去取给她牙刷,周彤彤突然说:“林老师,你和哥哥在一起吗?”
他的背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低哑地回答:“……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睡一起?妈妈说,只有夫妻才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喜欢哥哥吗林老师?”
林书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心中好像被细针扎破,蔓延到全身的细碎的疼痛。
他转过去,蹲下按住周彤彤的肩,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