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lun冷漠地看著他,林克又说:“还没打够吗?”他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副令人厌憎的嘴脸,艾lun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没有听错,你向我挑战。”
“不,这不是挑战。”艾lun说,“这是人权,你也可以选择不。”
林克又试图走出来,艾lun再次把他推进去,这回林克彻底火了,握起拳头就朝艾lun的眼角挥去,这样一拳会把眼睛打瞎。但他不知道这一拳永远不会落到艾lun身上,挥拳之际,他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下至上把他掀翻。有那麽一瞬间,林克似乎觉得自己悬空著,双脚没有著地,就这麽被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揍得跳起来。紧接著他的肚子上挨了一脚,身体往後飞去,撞在狭小的牢房墙壁上。林克不敢相信,餐厅里的斗殴已经让他对艾lun有些改观,并不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可这次他成了那个还不了手的孬种。林克瘫软地靠在墙边,很快,疼痛像海chao一样一层又一层涌来,淹没他,夺取四周的空气,让他喘不上气。他捂著受伤的部位,嘴里开始往外冒血,那一脚可能伤到他的内脏。
“这是你自己选的,你每次都选错。”艾lun说,“我要锁门了。”
他把门关上,林克没有阻止,惊诧剥夺了他残余的思考能力。牢门关上,上锁。艾lun把钥匙丢在地板上,沿著走廊离开了囚室。
途中,他脱掉囚服,只穿一件背心。
他终於可以褪去这层伪装,恢复自我,而且他开始知道这个监狱的迷雾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第49章 伪装
麦克很无奈,如果这里只是个平凡的场所,首选当然是破窗而出,这样才能避免在无处藏身的洗手间里和一个手持枪械的对手交战。但很遗憾,这里是监狱,无论浴室、餐厅还是厕所这些本该放松的场所,窗户上都不可避免地安装铁栅,防止囚犯借机越狱。麦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隔间是唯一能够躲避的地方,可是躲过了第一枪,意味著再没有退路躲第二枪。
他按住伤口,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於交谈。如果对方不是杀人狂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嗨。”他对门外说,“我们谈谈。”
没有回音,但也没有再次扣动扳机的声音。麦克费力地把昏迷不醒的警卫挪向角落,以免在随後不可预测的射击中遭遇误伤。他说:“我现在出来,希望你不要开枪。”
外面仍然没有声音,麦克站起来,推开门。一支加长枪管安装消音器的改造手枪正对著他的心脏,持枪者有一张线条分明的脸,雕刻般的五官。杜鲁曼在这个监狱从不像身陷囹圄的囚犯,手无寸铁时不像,有枪时更不像。麦克认识他,但对他了解不多。杜鲁曼很少在集体放风时出现,他有工作,但别人替他劳动,而且即使不工作他也很富有。杜鲁曼在囚犯间的斗争中胜出,成了这层监狱的头目,费什曼监狱建立初期有过很多大大小小的冲突,但结果都不严重。监狱管理者通过观察,像对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细心,确保一层监狱只能有一个头目,出现一山不容二虎时就把其中之一调走。
麦克站在杜鲁曼面前,起初双方都不说话,只是互相看著。从牢房里逃出来的不只是几个小喽罗,这肯定不是哪个警卫的粗心大意,麦克认为监狱的某些事情已经失控。
他试探著说:“不管你要做什麽,我不会再阻止你。”
杜鲁曼盯著他的眼睛看,目不斜视,对於区区一个狱警,这样的防范有些太过头。
“你是个打架高手。”杜鲁曼说,“一个人就干掉三个。”
“我受过一定训练,他们没有,打架不是光靠力气就能胜出。”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或者想活命,就用手铐把自己铐起来。”
麦克找出钥匙,取下保罗的手铐,在杜鲁曼的监视下铐住自己的双手。悄悄打开手铐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杜鲁曼不靠近就没法搜他的身,那些以备不时之需时用的开锁道具随时都能派上用场,但麦克还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计划。囚犯们在狱中最大的计划和密谋,最终目标都是越狱,杜鲁曼也不会例外,因此只要装作普通狱警,对正在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多半可以逃过一劫。他站起来,以为杜鲁曼会把地板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同夥叫醒,可他非但没有这麽做,反而毫不犹豫地对准隔间中挣扎著站起身准备走出来的另一个家夥踹了一脚,让他像个装满东西的袋子一样重新摔倒,就此失去意识。
“你很意外吗?”杜鲁曼问。麦克确实意外,看样子他们似乎并非团结一心的同夥,杜鲁曼对保罗等人只有利用关系,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就像丢弃一支打空了子弹的枪。
麦克说:“也没什麽好意外。”
杜鲁曼看了看他血流不止的胳膊,对这个伤势有些不满。
“能告诉我,你是怎麽躲开这一枪的,我瞄准你的心脏,你现在还活著。”
麦克只能像一些接住了天上掉馅饼的人一样含糊其辞:“可能是运气。”
杜鲁曼没有对这个答案过多推敲,他常常提出问题,对回答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