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的身子,这点委屈就像墨水落进正在流淌的河流,快速往四周扩散了去。
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下来了,打在白瓷的手背上,吓了他一大跳。
兀的抬头,正看到她什么也没披,上半身完美的身材露在外面,虽然屋内的灯光很暗,但透着窗子外的月色,还是把这一切香艳景色,看了个一清二楚。
Yin炙看着他,戏谑的笑着。
人顿时恼了,抓着玉枕就甩了出去,被Yin炙稳稳接住,手一摸,一摁,侧边弹出个小口子。
Yin炙看了眼里头各种药瓶,神色正式下来。
对面的男子,两手已经握成拳头,显然在极大的忍耐,不像是忍耐着别冲上来和她拼命,而是忍耐着痛苦。
他把左腿慢慢从被子上伸出来,从膝下的部位开始,一点点黑色的点点在那层肌肤下游动,十分可怖。
左腿卷曲过来身边,倒不像是一个残疾人,伸缩自如,也不理她的目光,自顾自开始抹药。
那药瓶里的东西也甚为恐怖,像一层淤泥,涂上去的部位立马就黑了,药也进去了皮肤之中,直到整条左小腿都抹上了那些东西,变得黑兮兮一片。
呕!
男人把另一条腿涂好,居然怀着不知名的心理,瞪了Yin炙一眼,摆明了的挑衅。
低下头,也就没看到Yin炙渐渐收拢的笑容。
Yin炙之前,其实也偷看过好几次了,原因的话,鸽都居然没有给出情报,可见云起山对这件事保守之严密,只是有那么一点,能肯定跟Yin筱茉有关。
千梓沐把药涂好,躺下睡了,没一点要跟Yin炙解释的意思。
但对方哪能这样放过他,在他身旁躺下来,避开他的小腿,将他凌乱的发丝理去一边,“你跟Yin筱茉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千梓沐眼神一暗,直呼太女之名,华亲王果然有异心。
可某女的重点,显然就不在这,脸颊贴上他的脸颊,“你似乎不是天生瘫痪。”
“我就是天生瘫痪。”千梓沐摇头否认,他其实并不太记得当年的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醒来后,很多的情况还是在别人口中听说的,甚至包括,之前的一切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为什么会进万毒之谷,从小长老们就在耳边洗脑,那个地方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尤其是他,更加不能去,可他为什么会去了?
然后Yin筱茉,他认识吗?很好很好的朋友吗?千梓沐完全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就像一团浆糊,时而给他一点清晰的记忆,又都连不起来,不可思议,像是自己的幻想。
Yin炙看他神态不像作假,也不再多问,左右,这件事跟她真正想要问的,都没有丝毫关系。
慢慢来吧!她撑起头,“好受点了?”
“要做什么!”千梓沐直觉打了个寒颤,眼里警告意味甚浓的盯着枕间的人,只可惜这种眼神,佩在如今的他身上,没有半点威胁之力,Yin炙看得多了,都为他觉得好笑,“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他的脸也还是一样不经逗,刷的绯红,飞快瞪了人一眼,扭过头去闭眼睡觉,全身上下却绷得和什么似的,直到被轻拍了拍,Yin炙在耳边轻笑,“睡吧!明天带你出去。”
去哪?
千梓沐想扭头,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冲动,而且这时候,身后的人已经进入淡淡浅眠。
那只手还搭在腰间,让人没法忽视,想了想,去把该死的手挪开,她却又搭上来,“怎么,驸马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千梓沐气结,不知为何浑身的不得劲儿,但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又想起她刚才的话,不禁出口一句,“我要回皇宫。”
“……好。”
“你别跟着。”
“婚后第一次回夫家,妻主不陪,可是会招人啰嗦的,你应该不想面对那种情况吧!”
“……”
“乖了!别闹,睡。”
千梓沐觉得,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女人,觉得他会有小动作,才不放心跟着,恩,一定是这样,不能被表象欺骗了,睡,保持明日Jing神。
他的小腿,其实并算不上残疾,只是涂了那药之后,会从膝盖以下,失去全部知觉,无法活动。
所以看上去像是残了,也就只有涂药时间延迟,病痛发作的时候,才会有知觉,可那个时候痛不欲生,哪管下地走走。
由那女人穿上衣服,本来前几天,从她推开自己小厮,曦儿的服侍,亲自来之后,已经勉强适应了的,今次,不知如何又有了别扭。
“让曦儿来就行。”
“我手没残,这点还是能做的。”
毫不客气地回绝,Yin炙穿衣的手段确实利索,千梓沐没脸被那么多人盯着,一般都会很配合,一顿早饭也在这么平淡如水的气氛里度过,话说千梓沐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找事,生活还是挺平静的。
他肩负监视这个女人的责任,这说起来可笑,他一个残废,不知道皇后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