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就行。”胤禩语气平淡,显然没什么兴趣。
高明应了是,看看胤禩的神色,心里实在好奇。虽然探听主子心思是大忌,但知胤禩不会处置了他,高明还是壮着胆子小心试探道:“恕奴才愚钝,主子若是不愿意被四爷sao扰,何必不搬离了这里,另寻个住所?奴才说句该死的话,若是主子真对四爷有些情分,又何苦这样为难您自己啊?”
“老四的那些玩意儿,爷根本就不稀罕。就算他不给,小九也会给我送过来。我收下不过是没必要再麻烦小九一遍而已。”胤禩没必要向高明隐瞒什么,眉梢带着讥讽,道:“你只见到胤禛对我好上几分,可那不过是因为胤禛他得不到罢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拿不到的才永远都是最好的,若是得偿了所愿,等他稀罕够了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扔掉。你想想当年的太子,还有几年的年羹尧和华妃,不都是好例子吗?爱新觉罗家人多半都有这种毛病——喜新,厌旧。我也姓爱新觉罗,自然也很清楚。所以就这样隔着吧,他早晚有一天会厌烦的。”
高明见胤禩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借口退下,不敢再多说。
胤禩一人留在房间里,翻出围棋来敲了几子,然而最终却是心烦意乱的掀了棋盘。
胤禩在那夜之后就再没见过胤禛。诚如胤禩所说,御驾早就到了南通,只等胤禛回京,却被胤禛生生拖住。
一趟南巡搞得京城和江南两方都是焦头烂额,胤禛任性够了,却没有任何结果。而现在国家还在等他掌舵,胤禛就算一颗心碎成了渣渣也必须承担起责任,回京做一个英明果断的好皇帝。
胤禛离开那天并没有告诉胤禩,也没有来向胤禩告白,也许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胤禩吧。
胤禩虽然早就知道胤禛会在什么时候动身,却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只是在私下里提前送过了两个弟弟和弘旺,连弘历都受到了胤禩的亲切问候。
在那之后,胤禛与胤禩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天各一方。他们之间横亘了大半个中原,山水叠嶂。
胤禛走后,胤禩返回无锡,在那儿买了一处宅子,又置办了很多东西。他身边只留下扶翼和逾辉两人,待胤禟等人抵达京师后,高明就会和几个女性暗卫赶过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和保护安全。
雍正四年,雍正帝第一次南巡结束。和硕廉亲王因身体抱恙暂居江南别院疗养,晋和硕廉亲王之子弘旺为世子,成年后位列朝堂。
朝廷上很多人都打听到了江南的真相,但却没有人敢询问胤禩的下落。胤禟虽然很想陪着胤禩,但在此之前,他要教导弘旺并保护弘旺,只能忙里偷闲偶尔抽出时间回江南探望。
八爷党伴随胤禩的归期未定渐渐转移至幕后,然而只是沉寂,却并没有被削弱。朝堂上仍然保存胤禩的位置,只要胤禩一天没有回来,这个位置就会一直为胤禩保留。
雍正六年,长子弘时成年,赐亲王爵,封号端。
雍正八年,次子弘历成年,亦晋亲王,封号隆。
自弘昼和福宜出生后,胤禛再无其他皇子。是以呼声最高的两位皇子成年后,诸臣各为前程纷纷站队,将朝廷的水搅得浑浊不堪。好在两人虽然互不相让,但都没有做出出格之事。胤禛有意历练两人,心中知晓却不多加阻拦。
京师之事并没对千里之遥的温婉的江南造成什么麻烦,唯一的影响不过是与胤禟的书信通的频繁了些。胤禩对着弘旺表达左右为难的信件只简短的回了几句话,告诉弘旺顺应心意就好,无论他最后选择了哪方,胤禩作为父亲会信任并尽力支持。
几年来,在一封封家书中,透过字里行间,胤禩得知弘时随着年龄增长更加沉稳,弘历愈加锋芒毕露,他们进入朝堂,如鱼得水般尽情施展才华,就连弘旺都已不再是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天真少年。
少年们逐渐成长,而作为上一代的胤禩安于平淡的生活,就连一直以来想要走遍天下的愿望,也搁置了下来。胤禩偶尔还会帮忙处理一下紧急的江南事物,但需要他出面料理的事情其实很少。
有时胤禟等人会风尘仆仆的赶来,常常与胤禩秉烛夜谈然后抵足而眠。还有一些夜晚,胤禩会觉得院落中有人默然静立,然而醒来后,却只见黄梅落雪,晨风清凌。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让胤禩快要淡忘了胤禛的模样。四年也足以让胤禛想明白很多事,也足够他做好打算并付诸行动。
雍正八年,暮春。
雍正帝因旧疾避朝,一旬后,不治暴毙。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按雍正帝留下的遗诏,传帝位与皇四子爱新觉罗·弘历。
在朝臣一半欢欣一半忧虑中,年仅十五岁的隆亲王弘历顶着动荡的人心毅然登基,改年号为乾隆。
弘时在新帝登基后扫了扫尾,先帝出殡后便领了理藩院的职务施施然出国外交去了。而弘旺在仔细思虑过后,最终留了下来。
雍正朝虽然只有短短八年,但就像胤禛最开始发下的宏愿一样,他使百姓安居,国库丰盈,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