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务明确,感情却复杂。
秦毅像一棵青松,周潜则如一团烈火,这把火可能烧着烧着就灭了,但火光炽烈,耀如星辰。
最后一世了,是平平淡淡地结束顺利改命,还是飞蛾扑火再赌一把?
答案似乎很明显。
但,在可以选择的时候,陈娇还是想要周潜这团火。
“娘,我想嫁王爷,秦家那边,您替我拒了吧。”
陈娇跪到了永昌大长公主面前。既然心有所属,陈娇不想再耽误秦毅,秦毅是个好儿郎,陈娇不想一边期望惠元帝答应周潜的提亲,一边又吊着秦毅,一旦周潜求娶不成,她再选择秦毅这条退路,那样对秦毅太不公平。
永昌大长公主并不意外陈娇的选择,毕竟如果可以,天下的女子都想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厮守到老,改嫁的男人再好,将来都有可能拿清白说事。扶起陈娇,永昌大长公主叹道:“傻丫头,若现在就拒了秦家,万一皇上不允,你怎么办?错过了秦家,往后再难找到像秦毅那么好的人了。”
陈娇看着老太太道:“我懂,可如今我心里想着王爷,就算不能嫁王爷,此时嫁给二公子,对他都不公。”
永昌大长公主半晌没说话。
孩子心善,她却不能纵容小辈的冲动,永昌大长公主身在高位久了,习惯了被人逢迎迁就,对她来说,自己的女儿得到最好的夫婿才是最重要的,秦毅委屈不委屈,都没关系。而且,夫妻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女儿现在想着王爷,将来真的只能嫁给秦毅时,女儿慢慢也就只惦记秦毅了,那时秦毅娇妻在怀,委屈什么?
“此事我会做主,阿娇安心等着就是。”
永昌大长公主不容置疑地结束了此番母女谈心。
宫中,惠元帝皱眉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你再说一遍?”
周潜抬头,目光坚定:“儿臣欲娶长宁郡主为妻,望父皇恩准。”
惠元帝这回听清楚了,“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胡闹!不说她现在比你高了一个辈分,就说她的出身,如何堪当王妃?老六,父皇一直觉得你沉稳懂事,你莫要被女色迷惑了心智,让父皇失望!”
在惠元帝看来,陈娇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姿色,但他的儿媳妇光有姿色可不行。
周潜马上道:“父皇多虑了,天底下比她有姿色的女子数不胜数,母妃之前就替儿臣物色过两个美貌宫女,论容貌、身段都不输她,可儿臣长这么大就看她入眼。她身份卑微,儿臣比父皇更清楚,儿臣也一次次鄙夷她,一次次不肯承认自己舍不得她,直到去年大病一场,儿臣方才想通,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人生苦短,能得一知心人相伴,儿臣便知足了。”
惠元帝记起儿子病重的模样,也是怜惜的,想了想,退一步道:“你真喜欢她,朕封她做你的侧妃。”
周潜平静道:“儿臣只心悦她一人,倘若父皇只肯许她侧妃之位,那儿臣这辈子便只有一位侧妃,空置王妃之位。”
惠元帝气极而笑:“你这是在威胁朕?”
周潜叩首:“儿臣不敢,只求父皇成全!”
惠元帝就不成全,怒喝道:“滚!”
周潜顿了顿,离开之前道:“儿臣去外面跪着,父皇何时答应,儿臣何时起来。”
言罢,周潜真去乾元殿外跪着了。
要么不做,既然他当着她的面说出要娶她,周潜就一定会做到。
外面大臣们来来往往,见到定王殿下长跪宫前,自然好奇,私底下一打听,定王要娶曾经的小妾长宁郡主的消息就迅速传了出去。
秦毅虽然得了永昌大长公主的保证,但他觉得,如果惠元帝真被定王打动坚持赐婚,永昌大长公主还能抗旨不尊?
担心心上人被定王抢走,秦毅禀明父亲后,便也跑到宫里跪着求赐婚了,就跪在周潜身边。
周潜冷笑:“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秦毅淡然回道:“成与不成,总要一试。”
殿内,惠元帝又气又着急,自己的亲儿子,真跪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想直接答应秦毅的提亲吧,惠元帝又担心儿子不甘之下做出傻事。
思来想去,惠元帝命人去请永昌大长公主。
永昌大长公主换上华服,不紧不慢地进了宫,来到乾元殿外,看到两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永昌大长公主心里十分满意。陈娇是她的义女,先前放出选婿消息却无人问津,永昌大长公主心里是很生气的,现在一位王爷一位世家子弟为了女儿争破头,传遍了整个京城,永昌大长公主才觉得有面子。
她的女儿,哪怕只是养女,也该风风光光地嫁。
“赐座。”惠元帝殷勤地招待了亲姑姑。
永昌大长公主笑眯眯地坐下了。
惠元帝见了,愁道:“姑母怎么还笑得出来,您说说,您到底属意把阿娇嫁给谁。”
永昌大长公主狡猾的问:“我属意谁,就可以选谁吗?”
惠元帝一噎,委婉道:“若阿娇是您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