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是指她改嫁的事,陈娇并不是很着急,她才过来,还是先熟悉熟悉尚书府吧。
叙过旧,陈管事、陈继孝夫妻先走了,让陈娇好好休息。
陈娇躺到炕上,睡了一觉,醒来恰是黄昏。
嫂子月娘过来了,提醒她换身衣裳,准备拜见王慎。
陈娇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想了想,梳了个未出阁姑娘的发髻。
月娘站在小姑子身边,越看镜子里的姑娘就越惊艳,陈继孝长得就很俊朗,但也只是普通的俊朗,这个妹妹就不一样了,桃花似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一颦一笑都十分娇俏灵动,并没有守寡归家妇人的丧气。
“上次见妹妹还是一年前,我怎么觉得妹妹越长越水嫩了?”帮陈娇插上簪子,月娘羡慕地道。两人明明同岁,可她站在陈娇旁边,一看就是当嫂子的,老气!
“嫂子就会夸我。”陈娇笑着道。
打扮好了,姑嫂俩并肩出了屋。
陈管事人在正院,远远看到与儿媳妇有说有笑的女儿,陈管事不禁一愣。他记忆中的女儿,貌美有余,灵动不足,被大人教的老气横秋的,端庄是端庄了,但总少了股小姑娘该有的娇气,可眼前的女儿,脚步轻盈笑容甜美,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莫非,是被他那短命的前女婿娇惯出来的?
只要女儿开心,女儿变成怎么样陈管事都能接受,但,他隐隐担心大人会不喜这样的女儿。
“爹爹。”陈娇再次朝父亲行礼。
陈管事笑笑,指着他在正院的一间倒座房道:“大人还没回来,你们先去屋里坐吧。”
陈娇与月娘应了,刚要走,尚书府前停了一辆马车。
“大人回来了。”陈管事赶紧示意女儿随他前去迎接。
陈娇快步跟在父亲身后。
门外,王慎低头下了马车,刚从刑部回来,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头上仍戴官帽,显得越发威严不可直视。站好了,王慎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陈管事左后侧的陈娇,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衫儿,豆绿色的长裙,配上待嫁少女的发髻,乍一看就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娇娇快跪下。”
王慎打量陈娇的时候,陈管事低声提醒女儿。
陈娇心里一惊,还要下跪啊?
不过她连知县都跪了,跪一跪救命恩人也没什么。
“陈娇能洗刷冤屈,全靠大人英明,救命之恩,陈娇愿结草衔环为报。”陈娇跪到地上,说着就要朝面前的男人磕头。
“阿娇客气了,你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身为长辈,怎能坐视不理。”王慎弯腰,虚扶了一把。
陈娇莫名觉得,王慎唤她“阿娇”的时候,声音格外温柔。
她站了起来,扬首朝王慎感激一笑。
短短几日,这是王慎第二次看她笑了。上次她人在牢房,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便是那样,他仍然觉得她笑容太过明媚,此时她一身素雅长裙,发髻整整齐齐的,小脸白里透红嫩如桃花,展颜一笑,色能倾城。
王慎很不习惯。
他更习惯所有人都畏他敬他。
肃容颔首,王慎直接从陈家父女身边绕了过去。
陈娇倒没有多想,虽然王慎待他们一家颇好,但终归主仆有别。
道了谢,陈娇就没有理由往正院去了,王慎去刑部的时候,陈娇会逛逛尚书府的花园,王慎沐休在家,陈娇就绝不往花园去。白日里,嫂子月娘会待在绣房,偌大的尚书府就一个主子,下人也不多,月娘的差事还算清闲,每年除了做下人们的份例衣裳,就只需帮王慎缝缝补补了。
月娘清闲,陈娇这个打下手的更闲,自己买了料子针线,准备孝敬陈管事一件袍子。
这日早上,陈娇照旧与兄嫂一起吃饭,陈继孝吃的很认真,陈娇却发现月娘偏头捂了好几次嘴,似是有呕吐之意。
陈娇怀过孩子,见状登时冒出一个猜想,饭后偷偷问月娘:“嫂子,你是不是有了?”
月娘脸一红,不确定地道:“我也说不清,想再等等。”
陈娇就问她上次月事是何时来的,越问越觉得准,干脆找个借口,姑嫂俩一块儿去外面看郎中了。尚书府没有女主子,王慎不在时府里一切由陈管事说了算,她们要出门自然容易。
看了郎中,月娘果然有喜了。
陈继孝别提多高兴了,陈管事也笑呵呵的,傍晚迎王慎进府时,他都藏不住笑意。
王慎看他几眼,奇道:“有何喜事?”
陈管事笑得更明显了:“继孝媳妇有孕了。”
确实是好消息,王慎也罕见地笑了,吩咐道:“再请个绣娘吧,让她安心养胎。”
陈管事正愁女儿没事干呢,马上道:“不用,娇娇针线也不错,她嫂子忙不过来就让她干。”
王慎可从来没把陈娇当丫鬟看,有些犹豫。
陈管事看出来了,叹道:“大人不能再惯着娇娇了,她三年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