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看起来有些嚣张跋扈的眼角线也冷漠地垂下来。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逼得卧室里昏黄的台灯光圈黯淡下来。有点像他刚刚见到对方时的模样,但又似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舒迟感觉到对方的无声地将视线压在他身上,喉咙下意识哽了哽,他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开,却被对方似乎沉淀已久的声音给喊住:“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冷的声音,仅仅是少了几分高傲多了一些沉稳,就让他背后一寒,鸡皮疙瘩顿起。
舒迟缓了缓神,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挪到景溪的气势范围之外:“我,我是想用一下我的电子仪。”
“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景溪重重地瞪他一眼,把电子仪从床上扔过去。
舒迟虽然被骂,心下却松了口气,声音也大起来:“是你自己不把门关紧!”
景溪一愣,就懊恼起来,却还是嘴硬地朝他吼:“是你家太烂了,门根本就关不上!”
门:“……”
舒迟:“……”
另一边突然被挂视频的某人的心腹:“……”什么情况?他一直就很好奇为什么少爷要住那么破旧的房子,不过,刚刚他似乎看到还有别人……脑子浮现出自家少爷和其他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正在同居的念头,他双手捧脸做惊恐状。
决定上大学的事尘埃落定之后,舒迟又开始烦恼他出问题的光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景溪余光捕捉到舒迟不断偏过来的视线,眼角线不自觉地就愉悦地朝上拐去,心里哼一声,现在才知道垂涎他的长相吗,晚了!
仿佛是听到他心声一般,舒迟没再扭头看他。景溪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等到对方的“垂涎”,眉头高高皱起,一脸气急败坏地对舒迟喊:“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舒迟:“……”难道对方的感官有延时功能?
摆出笑脸,舒迟从沙发这头挪到景溪旁边,看到景溪自然垂放在旁边的手臂时,舒迟努力抑制住自己想用双手扒拉住对方的手臂不放的冲动,按了按额角。他一定是被莫默的娘炮习惯给污染了……
舒迟试探性地问了问光脑能源块的问题。景溪却奇怪地看着他:“你的光脑能源用完了?”
舒迟点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景溪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居然现在还在用换能源块的光脑?!你不知道这种要换能源块的光脑已经被市场淘汰了吗?”
“所以……?”舒迟忐忑不安。
“所以能源块也被淘汰了,现在根本买不到。”景溪一脸严肃。
“……”卧槽他能说联邦政府好坑爹吗!竟然配备这种被淘汰下来的光脑给穷人!舒迟沮丧地垂下头,他是不是应该去找莫默要一个光脑用来码字……不过,他嘴角抽了抽,如果真这样估计对方会直接让他每天码完字再回去吧……
空气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好半天舒迟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时,还有些诧异地想景溪竟然意外地没有奚落他。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景溪一眼,对方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昨天晚上对方在想什么了。下班回家后,景溪破天荒地没有开着光视机等饭,而是低着头在打游戏。舒迟看一眼,哦,光脑啊,新版的?这是要开启不动声色的嘲讽技能了吗?舒迟毫不在意地进厨房做饭。剩下景溪捧着光脑眉间浮起一丝恼怒,竟然不问他!
然后,整个晚上舒迟都对景溪手里的东西处于无视状态。与此同时,他又默默承受了一番景溪身上莫名其妙的怒气,转而自觉回想从回来到现在,他有哪里惹到对方炸毛了。不过,他脑子还没转明白,就被浴室门的一声撞击声给拉回现实。
坐在浴缸里的舒迟:“……”
“我怎么知道浴室里的门这么脆弱……”景溪扬起下巴想要辩解,却在满室氤氲的雾气里渐渐消了声,视线从薄薄的水雾里穿过,直接落在了舒迟光滑白皙的肩头,锁骨,再是……浴室里的水雾扑面而来,熏得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热起来。他往后一退,手带上门大力一关,就把舒迟隔绝在了门里。而他站在门外,脸完全红透。
舒迟也没什么泡澡的心思了,起身随便擦了擦自己就穿好衣服出去。心里还一直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那货关门关得那么惊慌是有多嫌弃他啊……
出来之后,舒迟就看见景溪收起了光脑,没有玩游戏了。他走到书房里去拿水杯,一眼就看见斜斜地摆在水杯旁的巴掌大小的光脑。舒迟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就咧嘴笑了。搞半天是一个晚上都在闹别扭么?
舒迟踩着拖鞋走进客厅里,鞋底在地板上拍打出悦耳的节奏。景溪本想回头让他动静小一点,却见舒迟朝自己走来。明明穿着又皱又旧的T恤,眯起眼笑得丑死了,景溪却仍旧觉得他看起来很顺眼。
舒迟刚要开口说谢谢,就被景溪粗暴地打断,对方看也不看他,干巴巴地吼道:“我只是因为想看结局才借给你的!不要以为不用还了!”
舒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写完之后第一个给你看好了。”
景溪瞬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