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便在刚刚唤江小姐进来之时,已派了医官前去为江夫人诊治,江太医不必着急,一会医官自会上来禀报江夫人的病情的。”
陈府尹这话自是特特向着江浦说的,若是江浦为着颜面驳了先前江雪歌的话,那么,江雪歌便会落得过毒的罪名,弃一个女儿来保江家所有人的体面,在江浦看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个女儿本就跟他不亲。
江浦耳听陈府尹这番话,脸色的神情沉得可怕,却是反驳不出一句话来,若是他张口拒了府尹的好意,那便坐实了他的别有用心。
江雪歌此时也不想跟江浦闹得太僵,毕竟她还要在江府里住下去,就不得不顾着些江浦的面子,于是向陈府尹欠了欠身,便几步行到江浦跟前小声说道:“女儿不会信口胡说,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母亲患有恶疾的事,自是为了父亲大人的颜面着想,当时已有人看到母亲身上的异样,女儿不敢确保将来会不会有人拿出此事来作文章对江府不利,方标旁日里便是个风评不好之人,母亲身有恶疾难保和方标没有半点干系……可有心之人却不会将方标之事扯进来,只会利用母亲的恶疾来抹黑江家,到时又跟方家有何关系?岂不是只让父亲丢脸?”
“正好方标死了,女儿逾越,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母亲的恶疾与方标之死扯在一起,将来就算外间流出不利于江府的传言,父亲大人自可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方家和母亲的身上去,一来可让旁人不耻了方家,二来又可博得旁人的同情,到时候再以失德之名休了母亲,江府便能避了那悠悠众口指三道四!”
江雪歌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竟是带着几分决绝之意,让江浦都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而江雪歌说完,脸上的表情从容平静,丝毫不顾忌江浦对自己所言的惊诧,还有那带着怀疑审视的目光。只定定地注视着江浦,她不担心江浦会多想,这番说词是早就思虑过了的,若不然,不说方家,就是江浦定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屋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默起来,江浦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神色隐晦不明,心下里却百转迂回,却是越想越觉得江雪歌这番做法倒是不至让他太过丢脸,又能博得旁人同情,倒算得上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了。
待他再看向江雪歌的时候,目光中自是多了几分复杂。
江雪歌倒是平静的说道:“女儿此举也是情非得已,方府这些年仗着势头,已是隐隐不将江家放在了眼里,出了此事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知道此中的厉害关系,刚刚方成正更在寺中强迫我毒杀母亲,那毒药也是方成正拿出来的,定是想把此事的罪责都推到江家身上来,不过女儿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更不会遂了他的愿把祸事引到自家身上来,便暗中施针将母亲又救了回来,如果是因为救下母亲一事,父亲要处置女儿,那么女儿不敢有半句怨言,请父亲赐我毒药,女儿马上再毒死母亲一次,以求将功补过。”
关于弑母一事,他也是刚刚听陈府尹简单叙述过了,则是从头到尾也没相信是江雪歌所为,他自己就是个凉薄的子,对一些非常手段自然知之甚深,如果江方氏的病情是真的,换作他时在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以除去自己的累赘,他即如此,又何况是那狡诈成的方成正!
江浦颇感意外地看了看江雪歌,他却是没想到江雪歌能将事情看到这个深度,不过,他的脸色却更沉了,他这个女儿虽然不亲,但还不至于在危急之间能想得如此全面,江浦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江雪歌的背后替她出谋划策,目的不纯!
“谁教你说这番话的?”
江雪歌清楚江浦疑心重,若是今儿个不把江浦心里的疑问解释清楚,江浦是绝对不会轻信了她的。
江雪歌故作不解地看着江浦,带着些许无奈和苦涩回答着江浦的话,“父亲为何会如此猜测?女儿自幼长在深闺,唯一出过几次府那也是有数的,身旁的丫鬟婆子也都是母亲一手安排的,谁又能为我出谋划策?女儿只是见多了府中的人情冷暖,便想着和府之间的权益争斗,和一个府邸之中的争斗又有何区别?雪歌身为江府的女儿,凡事自会以江家为首想,江家安了,女儿才能安得了不是!若江家不好了,那身为江家女儿的我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江浦耳听她这番话,却是无言以对,因为事实可不就是如此?虽然心中还是对江雪歌今天的表现有诸多怀疑,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江雪歌说得有几分在理。
不过江浦习惯了当家之人的发号施令,前些日子虽然对江雪歌的态度好了些,却也没有认为她一个姑娘家有权利先斩后奏行当家之权的地位,心中自是有些不满,不过又想到她这番做法也是为了江府着想,便也缓和了语气,沉声道:“以后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若是判断稍有失误,江家丢的可不单单只是那几分脸面了,而是全府的命!”
江雪歌感激地福了福,自是知道江浦这关算是过了。
“大人。”一个衙役走了进来,“李医官求见。”
江雪歌瞟了一眼,见说话的正是下晌间差点被江方氏的婆子扯掉裤子的越二。
见她看过去,赵大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