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以及那个总在沉睡中、但是据说被唤醒后足以毁天灭地的九尾灵猫姬小白……
传闻自然只是传闻。桃花源的泥土虽然肥沃,却也长不出千年碧桃和万年人参来;灵气固然浓郁,却也有资质平平的人始终不能突破金丹期;程若谦再能赚钱,宝库中的灵石也不可能铺满桃花源的每一寸土地;沈墨的剑再锋利,遇到夏飞飞的时候也只能春风化雨……
激情之后,无限满足,却又无限空虚,好像只有在被充满和被紧紧拥抱的时候,才能什么都不去想,忘情和专注的欢.愉。
沈墨像往常一样,将夏飞飞抱得很紧很紧,甚至他都担心她会喘不过气来了。然而她就那样将头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一副很满足的样子,面上带了些慵懒和倦怠,还带了些迷茫的水汽。
每当这个时候,沈墨的心中就会忍不住隐隐作痛。而这次他终于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想着苏越?你是不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他了?”
夏飞飞很镇定的回了他一个笑容,一脸茫然的问道:“苏越?苏越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人了?”
沈墨的笑容里隐隐约约有几分苦涩:“飞飞,别骗自己了。你的修为甚至比我还高,我都记得的东西,你没道理不记得的。更何况,那是苏越。”
自“暗夜之殇”以后,蛮荒境人们的脑子里便隐隐约约少了些记忆。就仿佛大片大片连续的色彩突然间中间出现一片空白,这片空白是那么触目惊心,彷佛被人凭空挖掉一块那样,但是当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显示这片空白是最初就存在的,亘古如是,天荒地老那般,渐渐的,怀疑的声音也就低下去了。
蛮荒境中的许多灵修,无论是妖魔或者人修,都已经忘记了二重天沦陷的起因;哪怕是无名剑宗出身的人,在提及宗门的时候,也总想不起苏越的名字,就彷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尽管,他是那么的重要,曾经是宗门里的司刑人和唯一的高阶丹师,然而无名剑宗的人在提及这段历史的时候,总能无意识中将苏越的印象模糊遗忘,而丝毫不觉得违和。
修为越低的人,记忆缺失和模糊的越多。是以桃花源中人纷纷认定,自林卓雅逃出百蛊界,到逍遥窟投奔夏飞飞后,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夏飞飞的主夫。两人恩爱甚笃,且林卓雅行为大度,对界主收沈墨、纳楚阳等一系列的行为都赞成的很,后宅之中,其乐融融,虽有争风,也不过是小醋怡情。
还记得苏越这个人的,桃花源之中,不超过十个。而沈墨作为返虚后期的修为,自然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几个人则分别是苏澈、楚阳、胡兴、苏红依、染香、林卓雅。至于夏飞飞,她的修为在几乎无节制的采补之下,已经进入了大乘期,更何况是苏越,她自然没有遗忘的道理。
事实上,据苏澈说,夏飞飞才是见到苏越的最后一人。此后苏越的遗体在浩劫之中神秘失踪,夏飞飞的额头上也不知道被谁烙上了一个丑陋的疤痕。
事后,苏澈曾经发疯般的询问苏越遗体的去向,几乎都要怀疑是夏飞飞偷偷背着他将遗体火化了,然而一向受不得委屈的夏飞飞面对着歇斯底里一般的苏澈,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至于那个难看的疤痕,是夏飞飞更加讳莫如深的事情。她为此开始梳起了刘海,掩饰那个疤痕的存在,她还曾经异想天开,要楚阳用手掌的魔火将那个疤痕融掉,但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是被楚阳拒绝了,任她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而沈墨更不明白的是夏飞飞对待苏澈的态度。苏澈在“暗夜之殇”以后,很沉默的留在桃花源中修炼,哪怕是青玄山来人叫他回去,他也不肯应承。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心思,甚至不得不大度的正室夫君林卓雅还很是贤惠的给他创造了几次机会,结果,他直到一百年后的今天,还是元阳未失。
若是姬小白这种性子单纯的笨猫醒过来,定然会沾沾自喜于自己少了一个争宠的对手,但是心思缜密的林卓雅,却从这一不寻常的事件中论证出一个结论:夏飞飞对苏越是真爱。
因为是真爱,所以不愿意提起他;因为是真爱,所以不愿意把和他长得相像的苏澈当做替身。因为,那样是对真爱的一种亵渎。
“我当年还在百蛊界当王孙公子时,做过同样的事情。”林卓雅淡淡说道。在场诸人在感念林卓雅对夏飞飞痴情之余,心中又开始深深的担忧:她若总活在过去里,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的他们,自然想不到,夏飞飞之所以不去碰苏澈,不去提苏越,是因为那个人高不可攀,真正不可碰,不可说。她生怕不小心碰了苏澈,反倒惹恼了他,降下灾祸来。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身为花妖的林卓雅最为痛苦的时候。尽管随着一次次的进阶,他的妖身不复从前的丑陋惊悚,然而月圆之夜的变身,始终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尤其是对自视甚高、喜欢孤芳自赏的他来说。
当身体自腰以下的部分渐渐变成无数如同树根一样的枝蔓分叉,当每一个枝蔓都生出像蛇一般冰冷的鳞片的时候,他满脸厌弃的捂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