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查查平西侯的家产,还有他和陈李朗的关系。”
“陈李朗?”李康想了半会问道,“前任工部尚书陈老?”
“对。”
“你查这个做什么?”
“鼓山那上面的避暑山庄,是前阵子沉尸案的主谋沈卫所有,我从他嘴里得知,最开始这宅子,是陈李朗的,可是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去避暑山庄,平西侯也莫名跟去。而方才我刚从鼓山回来,那山庄,已经被人放火烧了。”
李康勉强笑笑,“所以你怀疑山庄是虞奉临授意陈老建的,而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将它烧了?可你未免太牵强地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或许平西侯真的只是凑巧跟去?”
苏云开摇头,缓声道,“山庄命案发生后,凶手将唯一的出路吊桥斩断,后来白捕头从一个老樵夫嘴里得知,原来还有一个通道。那件事,只有当时在山庄的人知道,可是刚才我们去找那条密道时,却发现,密道竟也被人封死了。”
如果说一件事是巧合,那两件事就不是了,李康在刑部任职,虽不及苏云开敏感,但也不至于笨到还会觉得这是巧合,“那你查他的家产做什么?”
苏云开没有多解释这个,“你帮我查便可。”
李康笑笑,“苏兄,虽然你我是多年朋友,但那毕竟是平西侯,如果被他知道我在查他,那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苏云开看着他说道,“不侍一主,即为敌。”
李康脸色微变,笑不出来了。苏云开继续说道,“当朝能和平西侯平起平坐的人,唯有安国公。但一山不容二虎,他们都想压住对方。如果我要查的东西你能查出来,我可以同你保证,我会倾尽我的力气,扳倒平西侯。而这份功劳,我一分不领,都给你。”
“你竟然知道……我侍奉的人是安国公。”李康的面色已经十分不好,甚至很难看。他是安国公的人,可这件事本该谁都不知道,甚至他都不曾告诉过自己的妻子。可苏云开竟然就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了,仿佛知道了很久,丝毫不意外。
只是最后一句话让人心动。
被平西侯发现他调查他,最多不过受点冷眼,安国公自有办法暗中保他。但如果他查出的东西真能助苏云开扳倒平西侯,他也相信苏云开会说到做到,那这等功劳,远大于弊端。
他拧眉想了许久,才蓦地笑笑,有些不甘,“你真是将我的命门都抓住了。”
苏云开起身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李康急着去调查平西侯,末了还想他们两人定还有话要说,干脆留了偌大的书房给他们,自己换了身便服就出门去了。
明月将门关上,才道,“苏哥哥,水水呢?”
“密道被封,她仍想去山庄找找线索,所以强行从峭壁翻了过去。不过她没事,你不要担心。断桥我也让人去修了。”跑了一天的苏云开此时才觉得口干舌燥,喝了茶水说道,“你先在李家住几天,等忙完了,我来接你。”
明月倒不在意自己住哪里,见他衣裳上沾有绿草青汁,上前给他拨弄,可那痕迹已经干了,弄不走。她仍是一心一意地揉搓着,“刚才你说李大人是安国公的人时,我总觉得……他惊讶之余,还对你有了敌意。”
苏云开低头看着她,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俊俏的鼻子,眨眨眼,连睫毛也看得清楚。看着心仪的人在眼前,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连同来回奔波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了。他抚着明月的发,说道,“这种事本来也是官场禁忌,只是情非得已,不得不说。只是李康也知道,苏家人是纯臣,只效忠皇帝,不投靠任何阵营,所以从我这里说出来,对他的威胁并不大,利益权衡之下,他会选择帮我。”
明月一直觉得苏家是刻板的忠臣世家,而今她才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其实不是苏家人“刻板”,而是他们选择效忠皇帝,忠于朝廷,有许多事就要刻意佯装不知。嘴上不说,心里却非常清楚朝廷局势,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在朝廷得罪权贵,却仍屹立着,继续做着忠于朝廷的事。
能做到这一点的,又哪里是件容易的事。
本来她还担心苏云开哪怕真的揪出平西侯也斗不过他,但如今这份担心消失了大半。明月抬眼看他,“你将我留在李家,是为了我的安全,可你也要小心。看看你的衣服,都被勾得成什么样了……你走路多看看周围不行么?万一钩着了rou……”
苏云开听她似有哭音,笑了笑,“不是没受伤么?难过什么?为衣服么?”
“我难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水水那样难受,你这样Cao劳,我却要被你们保护起来,留在李家保命。”
苏云开默默将她揉搓衣服的手握在手里,弯身看她的脸,泪正在眼眶里打着转,鼻子都红了。他温温一笑,“我都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了。”
明月蓦地一愣,眼泪直滚滚地坠落,窝在他怀中哽咽,“案子要查清楚,可你们也要平安。”
苏云开弯身抱着她,脸压在她的发上。明月不笨,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