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皇子岚的门将风柳,面不改色也不行礼,直接转身走了,毫不讲理数,看着就是个傲慢的人。
岚也不生气,冲着那人背影喊了一句:“风柳将军小心些,你那小体格,本宫担心得很。”看着那艳红背影意料之中的僵硬了一下,岚乐的‘哈哈’笑,刚笑两声,笑声嘎然而止,只听空气中夹带着轻微啸叫,看不清实物,等回过神来,一只小巧的短刀已经插在二皇子的发髻上。
岚用手取下短刀,被削落的黑发丝丝飘散,他看着那刀笑了笑,举目时已看不见红色身影。
轻轻点了点仙娥后背,原本熟睡的仙娥突然醒来,根本没发现自己熟睡一般,背上受了痒,咯咯的笑了起来。听着银铃般的笑声,岚也勾起嘴角,心里琢磨:为什么呢?这段佩容如此轻巧的穿梭在父皇的结界中,这么危险的人物,却放任不管,必定有缘由。他笑了笑,流云那事还没有解决,这会儿又来一个段佩容,还让不让他好生玩耍了。
流云四仰八叉的睡饱了一觉,揉着眼睛起身时,洞外已经艳阳高照,瘴气稀薄很多。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洞外,又看看自己一身破烂的装束,光着的两只脚脏兮兮的。他回头,对视上段佩容明眸的双眼,喃喃道:“对了,我已经出来了。”突然想起昨晚的恶战,一拍大腿跳了起来,蹭到段佩容身旁蹲下,道:“那只sao狐狸呢?”
段佩容师徒三人正在喜悦中,都不太搭理他。
段佩容一觉醒来,竟然没有往日的僵硬疼痛,除了一个姿势睡太久腰有些酸痛除外。赤虎帮他按摩右腿,活动脚踝,按往常一样抬着他的小腿帮他轻轻弯曲,舒展。
琉璃在段佩容身后扶着他,紧张的问:“师父,疼吗?”
段佩容微笑着摇头,赤虎加大了伸展的弧度,段佩容觉得后腰针刺一般,微微蹙起眉头。琉璃紧张的盯着他的面容,见他蹙眉,立刻拉开嗓门吼道:“轻点,不会呀。”赤虎就不敢再动了。
段佩容笑着安慰他俩,道:“我这腿本来就是废的,即便毒解了,也不可能能跑能跳,你们别太失望了,恢复成这样,我很满足。”
琉璃一个眼刀子瞪着一旁的流云,咬牙道:“都是怪你。”
流云心怀愧疚,也不好意思反驳,脑袋往后,躲过喷过来的唾沫星子,道:“我又怎么了。”
段佩容右腿偏细,裤腿就显得肥大,被琉璃一卷就掀到了膝盖,露出四道长长的疤痕,从膝盖蔓延到脚踝,苍白的皮肤上凸起刺眼的红痕。
流云盯着那些伤痕,默不作声。
段佩容一把将裤腿拉了下来,抿着嘴不说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脸上带着一层薄怒。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残缺暴露在外人面前,他讨厌那种同情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够强,不需要怜悯。那时他躺在床上,要不是实在无法动弹,他内心是不愿意让赤虎和琉璃看见他的残腿。太吓人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直视。后来习惯了赤虎和琉璃的照顾,赤虎给他洗澡的时候,他时常都是闭上眼睛的。
他在自卑?不不,他不承认,他为什么要自卑。
赤虎瞪了琉璃一眼,他从未对他凶过,这一瞪,琉璃有些害怕。赤虎将段佩容的裤腿扎进袜子里,放下衣摆遮住了左腿的残缺和右腿的细瘦。起身,拉起发呆的琉璃,对段佩容道:“洞外瘴气已经散去,我和琉璃去找些食物回来。”
段佩容点了点头。赤虎拉着琉璃走出洞外。
琉璃喃喃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惹师父生气了吗?”
赤虎像个称职的兄长,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慰道:“师父总是表现的无所谓,那是怕我们担心。你想师父多么厉害,手握双刀,足下轻点都能跃上树梢。可如今,缺了一腿,别说站起来,连坐着都是困难的,你想他能不难受么?就连十一师叔一直想看看师父的伤势都被拒绝,你就这样让师父最在意的痛暴露在外人面前,他能不生气么。”
琉璃抖了抖嘴唇,落下泪:“我平日随意惯了,我错了。”平日里,只有他们师徒三人,他也常这样掀开师父的裤腿,舔舔那吓人的疤痕。师父总是揉着他的软发笑他,他以为师父是不介意的。他错了,大错特错。
赤虎安慰道:“没事的,师父疼你的很,这会肯定都消气了,记住别有下次就好,知道了么?”
琉璃点了点头,任由赤虎牵着往林子里走,边走边掉泪。
赤虎见他不停哭,心里难受,劝慰他:“别哭了,师父不会怪你的。”
琉璃吸鼻子,闷声闷气道:“你刚才瞪我,你从没有瞪过我。”
赤虎叹了一口气,将他重新搂在怀里道:“我错了,我也不会这样了,好吗?”琉璃这才点了点头,止住了哭。
此刻的洞内,气氛尴尬。半响,段佩容道:“那年,我奉命前来捉拿你,仙界下旨就地正法,每招都是杀招,你稍微弱了一些,今个儿已经化为白骨。”
流云茫然的点头:“十三星阵确实厉害,我那时已经招架不住,本想着自毁元神同归于尽,你那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