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呢?”
杨路敷衍小孩子般,说道:“人类有什么不好?死后进入轮回,生生不息。仙界的人就惨了,要么死后化成天界山川,要么魂飞湮灭,极少数修行高的才能入轮回重生的。”他拍了拍段佩容微微发抖的身子,安慰道:“你还小,自然不懂,就算你娘死了,你求师父去一趟冥界,那冥王是师父当年的师弟,关系匪浅,要得一个好胎,不是更好?”
段佩容记住了那话,他娘死的时候他虽悲痛,却还是怀着希望的。他求师父,也征得了同意,心里自然是欢喜。可是师父回来时却告诉他:慧娘没有转世,她的魂魄凭空的消失了,没有找到…………
段佩容在心痛中苏醒,接着身体的疼痛代替了心口之痛,肌rou痉挛,扯动胸口内伤。他神智开始清晰,却睁不开眼睛,突然觉得左腿残端就像伤口爆裂一般疼,沿着残端血脉往左半个身子蔓延,紧接着右腿开始抽搐,血管胀痛,然后整个身子都麻木不堪,他知道蛟龙之毒又发作了。
段佩容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青紫色血管,综合交错,不停蔓延,最后爬上苍白脸颊,连眼皮之下都布满了血管,看起来尤其可怖。
赤虎赶忙压住他的右腿,给他揉捏。琉璃将他搂在怀里,几乎绝望地说:“赤虎,怎么办,我们没有带药出来,师父会痛死的。”
赤虎强迫自己镇定,看着琉璃道:“莫慌,会有办法的。”
白月俯下身,仔细查看。那人满脸布满青色血管,已经看不见原来面貌,薄薄的皮肤下,可以看见血脉在膨胀,跳动,好像这人马上就会血管爆裂而死。“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
赤虎急道:“毒性发作了,以往都是用丹药压着的,很少发作,估计师父受了伤,引出了余毒。”
白月道:“蛟龙的毒ye么?”见赤虎点头,站直身子,转向流云,问道:“怎么解毒?”
流云看他浑身上下布满蛛网般的血管,痛苦的颤抖,有些愕然。他当然知道他的毒有多么烈,也知道除了他无人可解,难道这人就这样痛了三十年?受尽折磨三十年,还肯愿意救他出来?他觉得不可思议,换位思考,若他是段佩容,被他害成这样,那绝对是打心底诅咒对方不得好死的。
流云化了原身,对白月说:“看见我后颈那几片金色龙鳞吗?取一片喂它吃下。”他见白月伸手,赶忙补充:“轻点,那是我的命门,弄不好我会死的。”
白月点点头,细长指尖轻轻抚上一片金色龙鳞,收了灵气,单用寸劲,瞬间连皮带rou掀起一片金色龙鳞。
流云变成人形,蹲在地上捂着脖子鬼哭狼嚎,血顺着脖子往下淌,他大骂:“你大爷的,拔之前说一声会死呀,痛死我也。”他还在心里做准备,准备,白月就动手了……
白月正眼都懒得看他,走过去从琉璃怀中揽过段佩容,将鳞片往他嘴里塞。段佩容疼的死死咬住牙关,怎么也拗不开嘴。白月俯身在他耳边道:“傻子,张嘴,不想活了么。”说着强行将指尖伸入他的嘴里,立刻被咬得鲜血淋淋。
龙鳞入了口,立刻渗入血ye奔走在五脏六腑,眨眼功夫怒张的血脉变小塌陷慢慢消失在肌肤下,下肢也停止了抽搐,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段佩容缓过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便见白月的脸近在迟尺,自己嘴里还含着他的手指,甚至尴尬,赶忙张口。
只见骨节修长的手指血迹斑斑。
段佩容张口,声音暗哑,抱歉道:“对不起……”
白月活动一下手指 ,想调侃一句‘狗呀,还咬人’,嘴刚张开,怀里的人已经被琉璃抢了过去,赤虎高大的身子挤了进来,将他活生生推了出去。
白月的太阳xue跳了两下,这两只小兽太过无礼,完全没把他当回事。手中的余温还在,不能否认,抱那人在怀里感觉不错。
琉璃哭嚎声在洞中产生回音,猛地压过了流云的嚎叫,惊得流云也忘了嚎,捧着后脑勺看过来。
琉璃抱着段佩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搭搭的哭诉:“师父……太过分了……你以前还说……最喜欢琉璃……”他把头埋在段佩容的颈窝,哭的是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段佩容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有种破镜重圆的喜悦,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师父错了。”
赤虎跪在一旁,虎目赤红,默默地淌着泪,哑着声音道:“以后,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准独自一人去承担,更不能丢下我们。”赤虎在那一刻对自己说,他要尽快的强大起来,不能再像这般无力无能,他要保护师父,保护琉璃,再不想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悲痛。
流云看这三人抱成一团,情谊深厚,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那时为了报仇,抛开一切,临走前也是和家人哭成了一团。如今,他是有家不能回,顿时觉得天地苍茫,竟找不到能容下他的地方,想着想着,也仰着脖子干嚎起来。
抱成一团的三人抽抽涕涕,蓬头垢面的流云扯着嗓子嚎叫,白月夹在中间,耳旁的噪音此起彼伏,太阳xue跳得更加厉害,他起身咬牙喝道:“够了,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