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多艰苦。可是他必须这样,他的傻徒儿连站都站不起来,没有人照顾左右,该怎么活下去。
流云最恨人强迫他,这会被老头威胁再威胁,气的牙痒痒。不过他骨子里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人被他所伤,又救他出来,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当即表态:“道长尽管放心,我流云活一天,定保你徒儿平安。”
段佩容也是满目震惊看向师父。蓬莱仙人慈祥笑道:“孩子,快走,不必担心为师,为师自有办法。”说吧一个气浪拍了过去,将流云送出塔外。
流云变身白龙,将段佩容托在背上,扇动尾巴飞向远方。
段佩容单腿根本坐不稳,身子往下滑,赶忙用手抱紧流云脖子。流云的真身巨大,段佩容双臂无法抱成一个圈,眼看着在颠簸中身子往一边滑去,流云赶忙抬起一只爪子按住了他的身子,嘟囔道:“连坐都坐不稳,你不是挺厉害的嘛。”
段佩容还沉浸离别的悲痛中,一口气憋在胸口,听着流云的冷嘲热讽,气的抬手将流云后脖的龙鳞逆方向掀起,疼的流云在空中一个激灵,差点没缓气上来。段佩容听他痛呼,解了气,将他龙鳞抚顺,道:“我这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流云沉默,不再说话。
段佩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又道:“你断我一腿,我关你三十年,咱俩扯平了。”
灵力高深的妖兽寿命往往千年,区区三十年不过是一场长眠而已,可是断了肢体却是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流云自然明白,顿时觉得这段佩容看着文弱,骨子里大气豪迈,很对他胃口。他“哈哈”大笑几声,大声道:“你这性子我喜欢,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对了,你叫什么?”
段佩容趴在他的背上,浑身散了架的疼,哪有功夫和他称兄道弟的,敷衍道:“段佩容。”
“段佩容。”流云念了一句,接着道:“段佩容,你扶稳了……我头晕……要下降了……”
话还未说完,段佩容只觉身子往下坠,流云的爪子垂落下去,没了扶持,段佩容身子一歪,几乎挂在白龙身上。只见白龙双目紧闭,竟然是晕了过去。
段佩容被气得差点晕厥,咬牙道:“没体力早说呀,你倒是晕过去一了百了,害苦我了。”他默念咒语,缩小流云元神,抱在怀里往下坠。此处正在两处绝壁之间,段佩容后背撞在峭壁上,吐了一大口血,贴着陡直的崖壁往下滚,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峭壁上伸出的一枝树枝。他不会飞仙之术,也招不来祥云,双腿还残疾,飞不上去也攀不下去,就这样挂在半空好不狼狈。
他紧紧抓着树枝,这落下去就是两条命,他念咒又将流云缩小一些,用嘴含住,双手抓牢树枝,心里祈求这笨龙快些醒来,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再说白月,一手抓着小虎,一手提着白兔,沉默一路。两只小兽不停挣扎,发出呜呜的哀鸣。他站在祥云上,想起上次离去也是这般彷徨,竟不知道该去何方,这次不单彷徨,症状还有增无减,时不时心里还闷得发慌。
白月看着前方,冷冷的说:“你们师父是要去解流云封印,流云是天庭重犯,他私放犯人,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两只小兽停止挣扎。变回兽身,他们无法说话,于是鸣叫声更加凄凉。
哀鸣随着冷风传向远方,在山谷回荡,白月想起初次见面,人面桃花交相辉映,那模样就像烙在脑海里那么深刻。突然觉得,那人如画眉眼,清澈明眸,温润笑容以及醉心的笑涡,他都没有看够。难得漫长岁月终有一人再入他眼,却再也无缘相见。必须承认,心底是有小小遗憾的。
他停止飞行,落在地面,又是一阵沉默,手上的小兽继续开始挣扎。他抛开小兽,解了封印,赤虎和琉璃变作人形摔倒在地上。两人爬起来,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往蓬莱方向跑去。
白月道:“你们回去有何用?不过是送死?”
赤虎和琉璃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赤虎道:“死也要和师父一起,不分开。”
琉璃红着眼眶,眼珠子越发的血红,忍者哭道:“那不是我师父,那是我爹,我和赤虎的爹,别说是死,魂飞魄散老子也不怕。”他身形瘦小,喊出这话却是气势如山。
说罢,两人转身跑了。白月难得叹了一口气,心道:有意思,和这帮怪人一起,应该能消磨漫长的岁月吧。他难得勾起嘴角笑起来,这一笑颇有些百媚横生的味道。
他飞跃起来,踩上祥云,片刻功夫便追上二人。一个俯冲,一手拎起一人后领,将两人拽上祥云,飞速向前。
赤虎和琉璃只觉得眼前一花,恢复神智时已经站在祥云上,皆是不解的望向白月。白月背对他们,冷声道:“和你们师父一个样,不自量力的家伙。就你们的小短腿,等赶回去,菜都凉了。”
赤虎不可思议看着白月背影,忍住眼中的泪,道:“多谢尊者。”琉璃扑过去一把抱住白月的腿,伤心道:“请救我师父。”白月有些嫌弃的抖了抖腿。
白月一路驾着祥云飞驰,他曾经被段佩容的水灵包绕过,那灵力深深刻在脑海,途径一处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