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爱到可以为她颠覆这个世界。
天道……他把这个名词在嘴角碾压一遍又一遍,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可以干掉天道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沧海桑田,他和女娲生活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了。
他的头发越长越长,上面落上了不少灰尘。
他不会老,毕竟他不是人类,但是他很累。即使青丝依旧,但是心已经老了,老到了他一动都不想动。
他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对抗天道的方法,是的,他没有放弃,但是也不是当时一头热血。他会有一个完整的想法的。
天道……是可以被杀死的吧。
这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植根不去。
天道,是可以被杀死的。
这个答案,是那个女人回答他的。
女人名叫司音。
说起这个女人,她的心思好猜又不好猜。她是喜欢着他的,他不点明,她也不直接说出来。和女娲的活跃比起来,她实在是太安静温顺了。比起一个生灵,她更像是一个规则——她没有活着的气息。她说,她愿意为他实现他的一切愿望。
“我的愿望是什么?”他这么空洞地问。
司音的眼睛黯淡了一瞬。
“我的愿望,是杀了天道啊!”说完,他便猖狂大笑,“很可笑是不是!不自量力!”
司音就这么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的答案,他的愿望,以及世间万物的命运。
她明晰一切,却什么都不说。
“你走吧。”他背过身,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是想的什么。是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帮助他,来一个以退为进,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是这么多年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人,不忍心让她卷入这个纷乱的事件里,“不要乱说。”
“我可以。”司音的眼睛更加黯淡了,“天道,是可以被杀死的。”
“什么……”他的声音颤抖了。
“斩断天道上的规则就可以杀死天道。”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压力,“两次,斩断两次天道就彻底被毁灭。”
生生世世永劫不复。
“你怎么知道?”等着冷静下来,他不会忘了这个问题。如果说是天道的陷阱的话,他又该怎么办?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这个险。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死了以后,没有人会去刺杀天道了。
司音沉默了一会,当时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司音的表现一直就是沉默寡言,现在不说话也是正常。
但是他听到那个答案以后,不自觉黑了脸。
道,大道,天道。
以道为尊。
司音,是道。
“证明。”他笑了。无论是真是假,试一试无害不是吗?
当他握住那一柄长刀时,他就深深地感受到了那把刀上的可以斩断法则的力量。他扭头看向司音,眼睛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司音都知道,这只是表面而已。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带我去找天道吧。”
司音的手一抖,把自己的衣服撕裂了。
那是一片洁白的空间,安静,死寂。
一个人穿着白衣,留着白色长发的人背着手看向地面上的一小滩水。那是一个青年,即使是微微侧身,也能看见他卷起优美弧度的睫毛。他的银色头发就那么散在身后,十分顺服的、如同瀑布一般。
“谁。”他也没有抬头,一直盯着那一小滩水。
风念卿上前一步,青年的脸暴露在他的眼中。
那是一张一起英俊的脸,完美冰冷到如同雕像一般。
司音比他更美,但是她的脆弱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可以摧毁的生命而不是如同青年一样高高在上的规则掌控者。
青年觉得有一点奇怪,他微微侧过头,银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脸颊,顺着肩膀,顺着后背滑下来,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伏羲?”
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是他的口气冷淡到把一个疑问句强行扭成了祈使句。
“司音。”青年越过风念卿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司音。
司音别过头,不敢看向青年。
“何事。”青年,也就是司道把目光又转回到了风念卿身上。他不在乎风念卿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他什么都不在乎。
风念卿装作漫不经心地靠近司道,出其不意地把刀刺向了司道。
司道十分淡定,好像被刺的不是他,要死的也不是他。
不过他还是躲了一下。
效果有一点差,他从脖子到腰腹被劈开了,他的身上开始亮起了莹莹的黄色光芒。这一刀砍下去,没有流血,但是所造成的结果比流血还恐怖。
司音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冲过去想护住司道,却被风念卿拦了下来。他的表情深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