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日记本,表情有一点僵硬。这是他从罗兰的柜子里偷到的。他是一个三好学生,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但是现在……他只是碰碰运气想要找一点线索,没想到他在罗兰出去开会的时候找到了谢梦的日记本。
这就更说明了罗兰知道甚至参与到了这一次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还原了罗兰的柜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罗兰在她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影机,在洛河离开了以后,她从自己的黑丝袜中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把一根女士香烟放在嘴里,轻轻点燃。
在黑暗之中,她的脸色晦暗不明。
这个场景让人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河觉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掌握之中。
抽完这一根烟,罗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爸,你在吗?在啊……你的事情被知道了,快点跑吧……没关系,我的身手比你好……你这把老骨头就别瞎折腾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知道你现在也很勇……挂了挂了。”
罗兰挂了手机,她的父亲是一个情报贩子,但是这一次做过了线,他卖了景非言景教授的相关情报,而买房就是洛河。洛河家也是很有钱的,所以他给了他无法拒绝的价格。但是就算是无法拒绝的价格也不能卖,因为那是禁忌。但是既然做了,覆水难收,与其和他们解释,不如现在跑了。既然洛河在探索谢梦的死因,还不如再卖一份情报,给他多一点信息。
不过她的父亲就是年纪大了,总是看不起还年轻的景非言。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但是景非言的老谋深算和心狠手辣压根不是别人所能忍受的。自己的父亲还是老了,对一些事情的判断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而且他比较喜欢夸大自己的能力。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拉起行李箱,打算离开。推开门的时候却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口:“罗兰。”
罗兰被吓得把高跟鞋踩断了,惊恐地看向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服不起眼的女人。那是景非言的暗卫,最忠诚的一个人,从小被洗脑的顾彩商。罗兰实在没有什么战斗力——相对于顾彩商而言。
“老师要见你。”顾彩商的眼睛像是两个玻璃球一样,反射着无机质的光芒,“今晚。”
顾彩商虽然很漂亮,但是因为从小就没有什么三观,所以也没有什么对待俘虏正确方法的概念。她的步伐很快,完全不考虑罗兰的速度,如果罗兰跟不上,那她就拖着罗兰走。
罗兰原本黑色的丝袜被拉出了丝线,白色的衣领卡在脖子上,一只高跟鞋鞋跟被扭断。原本是性感御姐,现在就是狼狈的阶下囚。
顾彩商把罗兰推进了一间全都是软软海绵的房间,把她扔进去:“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
罗兰咳嗽了两声,她完全没能缓过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的衣领都快被扯到脖子后面了,衣服扣子崩掉好几颗。
顾彩商的目光落在了罗兰叫上的高跟鞋,直接踢出去了。
这算是断绝罗兰所有自杀的方法。
“对了,你的父亲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临走之前,顾彩商补充了一句。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具体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很好用就是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顾彩商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牵连,她是孤儿,又从小被洗脑,这些她自然是不懂的。
从这一间隔离屋出去以后,顾彩商去了一家中餐店打包了一份蛋炒饭。
景非言不是在上课,也不是在处理什么要事,而是在一个忙碌的街头画画。
景非言的气场自带隔离效果,远远看去,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绕道走。景非言还是穿着那一身昂贵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前面架着画板,上面已经涂了花花绿绿的一片,令人眼花缭乱。这不是什么抽象画,而是写实。在这不夜城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才是真正的主题。
远处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去,但是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过于亮眼的霓虹灯让人看着头疼。行人匆匆忙忙的,人挤人,车挤车。马达的声音响在耳边,即使有消音器也不顶用,毕竟这街上不是一辆两辆车,而是几百辆车。有几辆摩托车还安装了扩音器,嗡嗡嗡嗡的声音震得人头疼。
这是这个城市里最拥挤的商业区,嘈杂的声音不停息。
即使景非言在画水粉画,但是他的衣服上没有一点污渍,干净的有一点不可思议。
“老师,晚饭。”顾彩商站在景非言身边,轻声而且十分简洁地说。
景非言没说话,估计也没有心思说话。他的眼睛里只有他手中的画。顾彩商也不觉得奇怪,她就这么默默地在景非言身边站着。与景非言的强大气场不同,行人们经常会忽视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女人。无数个人撞到她的身上,这才恍然大悟这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顾彩商没有为此抱怨一句话,而是十分沉默地把自己的存在感下降下降再下降。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忽略顾彩商的存在感,那就是景非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