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正常了。
少年立刻爬了起来,看向司道,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师傅!”
司道点了点头,问道:“我记得姬是你的姓,你的氏是什么?”
“扁,师傅可以叫我扁鹊。”少年的回答十分欢快。
扁鹊,这便是司道收的第一个徒弟。
“小道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陪着你的……”司礼自责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但是司道也只是淡漠地点头,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司礼感到了十分的疲惫,他宁肯被司道骂一通也不希望就这么被冷处理了。但是司道就是这个样子,无所谓,很少能有东西让他在乎。司礼靠在司道身边,他真的很难受,司道就因为他一时的气愤受伤了,如果他能一直陪着司道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司道还是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前面的墓,这是他第一次明显感受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姬越人死了,他一直看着这个少年长大,手把手教他所能学会的东西,看着他在诸侯之间大放光彩,看着岁月的痕迹爬上了他的身体,如同铰链一样把他原本挺拔的身体压弯,又看着他死去化为一抔黄土。
头又开始疼了。
自从那次濒临死亡以后,这个身体仿佛就落下的病根,开始衰弱,这是以前所没有的。他的头脑何其冷静,他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开始衰老,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也会死。
“咳咳。”司道咳嗦了两声,拢了拢衣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在他的身边打转,带来了一片萧索之意。
“小道道,没事吧?”一听到司道的咳嗽声,司礼就凑了过来。
司道摇摇头,转而说:“你说我去隐居怎么样?没有人会看到我,这样的生活听起来也很不错。”
“不怎么样!你现在这个身体最好有人照顾着。”司礼立刻表示了反对,“你那个徒弟不是留下了后代吗?让他们照顾你。”
司道笑了,他的笑容没有喜悦的意思,只是嘲讽:“一年两年可以,但是我还能活那么长时间,他们会拿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司礼沉默了,自己原本的观点似乎被司道采纳了一些,但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
“而且我的眼睛……”司道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不觉得,小道道最漂亮了,眼睛也很好看。”司礼感到了莫名的心虚。
“走吧。”司道不想和司礼继续讨论下去了,他背着手,一步一步地向远方走去。
司礼跟了上去,他早就发现了,司道没有活着的目标。
也许自己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也许这样,小道道可以活得有一点活力吧,而不像这样,明明活着却如同死了一般。
“副世界?那是什么?”司道翻了翻司礼,就是翻了翻司礼。
“只要你顺应命运线那些世界就可以了成为主世界了!”司礼十分有耐心地和司道交流,“那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他们就不能自己发展吗?”司道把司礼合了上去,放在了桌子上,继续研究他的药。
“有人会破坏的!”司礼急了,千万不能让司道进入研究模式,要不他说什么司道都听不进去。
“有人会破坏?谁那么闲?”司道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认真思考。
“就是别的世界的人啦,通过一些方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向就自认为高等,想要去改变。”司礼一看,这有戏,嗯,鱼上钩了。他就知道司道最重视规矩了。
司道嗤笑一声,但是脸部并没有什么变化:“愚昧。”
“你干不干?”司礼现在十分有把握司道会答应,语气也横了起来。
“……用不用做什么准备?”司道把他宝贝草药收了起来,这句话算是默认了。
“不用,你去那里会直接给你安排一个身体。”司道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现在的身体会进入休眠,我建议你最好去找你的徒子徒孙帮忙照顾,我可没办法照顾,我陪你一起去。”
司道莫名地有一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
“具体是怎么安排一个身体?”司道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谨慎一点好。
“呃,你去那里占用别人的身体,那个人就是命运线整体定义上的最终反派。”司礼有一点尴尬,占用别人的身体司道肯定不会喜欢的。
“……反派是什么?”司道是一个十分勤学好问的人。
“就是做坏事,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人。总之,不是好人。”司礼盖棺定论,他希望司道不要心软去占用那个身体。
“你说的是从整体命运线上定义,那就是说,其实不一定是真坏。”司道敏锐的感官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对。”司礼很不情愿地承认了。
“那我不干。”司道又准备把他的草药拿出来了。
“等等等等!”司礼立刻拦住了他,“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