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温常年却没有觉得越安心,反而觉得忧郁,倒不是担心孩子有事,而是要把孩子置入一个陌生女人的子宫,温常年下意识就觉得排斥,而且,这种事台湾并不合法,最近就是到泰国去,这样,这个孩子还算是他的孩子吗?
虽然明知道不可以,但其实他最想要的是让孩子在他的肚子里待到足月出生。
「年年,你也听到医生说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你先把身子养好,等你和孩子的状况稳了,我们就去泰国动手术。」
「所以,你就准备让小年生下你的私生子,你好过著明里有个体面博士老婆陪著亮相,私下圈养著小年和孩子的幸福日子?李惜观,你自私的性子倒是百年不变,你也想的太美了,你也要看小年肯不肯?再说,世界上有办法的人又不只有你,我也可以保小年和孩子安全无虞,即使要卖要农场我也不会要小年有危险,更不会要小年委屈做小三。」
秦予拍掉李惜观的手,原以为早已经忘记,但现在明眼看著李惜观又开始自以为是的安排一切,秦予很难不气,不怨,这个人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站在别人的立场想,不要什麽都以自己为主,一点都不顾虑别人的心情。
「我没有要年年做小三,婚姻的事我已经在解决了。」
「已经在解决是多久才会解决呢?」
「小予,你不懂,有很多事不是可以说停就停,两家利益牵扯的是几万,甚至是几百万人的生计。」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予,还有李总裁你要记得一点,不管是几万还是几百万,那些人只跟你李惜观有关,跟我和小年可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有什麽理由要小年委屈,只因为小年倒楣曾经爱上你这个衰人?」
「小予,你…。」
「都不要说了。」
温常年看著李惜观,接著露出一个微笑,想要叫李惜观,却想不起来以前自己是怎麽样叫对方,所有记忆几乎都在感官之上,在两脚之间,不是他哀求的李惜观停手,就是他斥骂李惜观变态,近一年的相处似乎从没好好叫过对方,想来想去,温常年选了一个最保字的称呼,「李先生,不论过往如何,不论孩子是不是你的,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吗?我绝不跟有婚姻关系的人有任何牵扯。」
「小年,我跟她已经讲清楚,事实上我们从没有同床过,只等几个标案确定下来,我们就会离婚,你听我说,我…。」
温常年又挤出一个笑脸,刹时李惜观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他看过那个笑容,那个笑容代表没有转圜的馀地,事实上,从李惜观听到温常年叫他李先生时,李惜观就已明白温常年的决定,只是李惜观不愿意相信在他那麽努力,做了那麽多之後,一切还是无法挽救。
「李先生,不论如何,我总不跟有婚姻关系的人有任何牵扯。」
「年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你知道我要做到这一步花了多少力气?有多努力?」李惜观不敢相信即使他如此努力,还是留不住温常年。
「呵,真是太好笑了,你花了多少力气?有多努力?那倒底关小年什麽事?小年有从这里面得到什麽好处吗?完全没有,他甚至被你花的这些力气和努力害到丢了工作,我找到小年时他正在农场打工收节瓜,你知道收节瓜是什麽吗?就是背著大竹框,一手拿刀,一手…。」
「哥,别说了,我们走吧。」
在秦予的协助下,温常年换回自己的衣服,澳洲的冬天是台湾的夏天,虽然只套回一件长袖,但还是显得跟窗外的天气格格不入,看著秦予身上的长袖,温常年无奈的笑了,到底是怎麽回到台湾呢?怎麽坐的飞机?怎麽通过海关?他们要怎麽回去澳洲呢?
看秦予的态度分明是不计较他肚子里有李惜观的孩子,但这份不计较的心情可以维持多少?秦予以後会不会也想要一个属於他的孩子?想到这点温常年头皮都麻了,怀上李惜观的孩子纯属意外,虽然他身上有女性器官,但他心理上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要他一再的为人生孩子他实在是很难适应,想到这里,温常年摇头失笑,真不懂自己是怎麽搞的,眼前前途茫茫,而他居然已经开始担心起以後为秦予生孩子的事了?他是太乐观了?还是太粗神经了?真奇怪他明明就是个悲观主养者,他到底是有什麽把握这麽想?是秦予在他身边?还是知道李惜观同他一样未忘旧情?
☆、七十四
「等一下,要走也不急於这个时候,年年,你的身体还不稳定,至少等医生确定没事再走好吗?」李惜观没有回头,却紧紧拉住温常年的手。
看到李惜观的动作秦予也不觉得奇怪,事实上,如果李惜观毫无动作,秦予才会觉得奇怪,或者,说是绝望吧!因为他觉得李惜观在乎温常年,所以如果李惜观连试图挽留的动作都没有,那麽他就真的对这个人失望了,那就代表李惜观的心底装不下任何人,只有他自己,这样他会很难过。
虽然爱已逝,但当初那段相处的岁月却不会改变,凭心而论李惜观一直对秦予和秦天很好,几乎是无条件的帮助他,他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