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黯,南思弦既是被红尘叹压制住,也是失了力气,重又倚靠着床头缓缓坐下。
“不过就是抱抱而已,干嘛总是要这么小家子气的拔剑,很伤人的好吗!”
大胆的一把推开颈间翠剑,可大概是希望落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沮丧,她口中嘟嘟囔囔的抱怨是显得有些空虚了。
“抱?你,不是有你的商清寒么。”
随手将红尘叹丢回剑架,寂雪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似乎带上了与平时不同的情绪。
仿佛与梦中的某种感觉很相似。
有些厌恶,有些不悦,有些烦躁不安,又好像有些酸……
这就是,她在面对南思弦的时候,总是会露出那个表情的原因吗?
无聊,无聊至极。
下意识的就扭开头,可怎么也无法让乱突的心安稳下来,皱眉的剑者就要再去雪峰冷静一下时————
“她……已经不在了……”
哽咽的低声呢喃窜入耳中,沉重的话语,却因着错误的重点流淌开来。
她不在了?
“所以,就只能抱吾?”
娇艳的眼尾挑着危险的冷光,寂雪左膝半跪在床沿,俯身到南思弦近前脸对着脸,也不再多话,就是一个劲冷气大放。
当然,南思弦绝对没有她所想的那个意思。
单纯就只是因着第一次,有比较重要的人在她眼前惨笑着化作虚无,而且还是先后两次都由她来动手给与致命伤。
这样强烈的冲击感,让她到现在也无法从悲伤中缓过来,更没余力听出寂雪话中的情绪。
另外也不得不说是今天剑者思考回路不太正常吧。
根据情况和语境语气,一般怎么说也不会再这儿抓错重点的。
“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硬是被这人冲淡了几分哀愁的意味,南思弦盯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呆愣地解释起来,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但,冲淡总归只是冲淡。
少女掩不住的悲伤和浓浓的自责,让寂雪亦觉心里堵得慌,同时也察觉到自己意外的失态。
该说的至今没有开口,不该说的却接连不断,吾,到底是在搞些什么。
骤然起身,衣带扬起碎雪倒卷。
雪色的剑者面上微微现红,只得背过身去方才用自认清冷的声音将对话搬回正轨:“商清寒的事,尚有转折之机。”
“真的吗?!是了,这可是修仙世界,复活什么的也该不算难事。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
惊喜过分的表情,即使寂雪这边看不到也知晓必是笑开了花,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是一刻也不愿多等的焦急。
不过是区区一只商清寒……
片刻沉默,随即是盈满衣袖的大雪冻结了啰嗦过分的人,只留一句淡雅的冷然。
“再来的话语,恢复之后,雪峰顶上等你。”
***
黄昏时刻,浸于云海缭绕的极寒雪峰,终于迎来了一抹艳红的身影。
之所以会拖到这么晚,自然不是南思弦太过懈怠的错。
按说这种还有话要交代的剧情模式,会限制她的动作大概也就是随手一控,应该是马上就能追上去的。
然而,等到她真正开始运功企图化冰之时,一张俏脸是瞬间就黑了下来。
没反应!明明她都已经是很努力的在强催修为了,身上的冰封竟然连一米米的融化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呢……
难道说那个死冰块,并不是打算要让她凭自己实力脱出,而是等到她所决定好的时间,才会慢慢地开始解冻吗?
那就等吧,反正也不会太久吧。
抱持着这种天真可爱的想法,南思弦冰雕无聊的一边数着木桌上的裂纹,一边期待着身上冰封的消失。
一秒,一分,一时间……
根本就没有变化。
过于残酷的现实和全身僵直的酸痛,让南思弦的眼神,从最初的不耐渐渐变成麻木,等到后来就只剩下崩溃的死鱼眼了。
要说是让她运功破冰,这冻气级别完全不同的水准,是她玩了命也追不上的强。
而若要说是到时间就解冻,这都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也没效果。
那混蛋,就是在玩她吧。
又或者是某种惩罚?可自己也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啊……
无奈地抱怨着自己冤得要哭出来,终于在南思弦差不多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总算是从那冰封之中出来了。
依然既不是靠着实力,也不是某人想起来解封。
是来看望徒弟的忘云剑尊发现了冰雕,方才动手将她从中解救出来的。
而且,师尊大人当时双眼发光的一句赞叹,南思弦觉得她可能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了。
“剑封千年之寒,不伤人体又不毁不破,好招好招。”
她喵的,真是日了狗了!死